“还能是谁!蔡州府吏曹主事,小吏出身。”许德让的口吻、神情毫不掩饰鄙夷。
“哎!”鲁朝季又是一叹,却好奇道:“那他怎出现在此处?从七品的吏曹主事,又无上朝资格”
“呵,他女儿,乃路安侯的侧室。”
这么一说,大伙都明白了,但话题涉及到了路安侯,再无一人敢接腔,只有鲁朝季再次忧国忧民的长长叹了一回,“哎!”
少倾,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官员不约而同往御街上看去。
再等几息,只见两盏灯笼率先刺破浓郁夜色,一盏上书‘路安’,一盏只一‘陈’字。
来人是谁,不言自明。
仅仅二十余侍卫,但整齐的脚步却铿锵作响,有如一人,又如千军万马,强横彪悍之气在夜色中弥漫。
所谓淮北强军,果然名不虚传。
马上那人,身披堆银龙鳞戗金甲,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便是不喜路安侯的人,也忍不住要赞一声,‘好彩!’
见着来人,蔡源笑的一脸春风。
便是养气功夫良好,也忍不住暗暗自夸。这便是老夫的眼光!
全然忘了,当初差点因为陈小哥而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
范恭知跟着爽朗一笑,主动搀着蔡源迎了上去
右边,许德让见那范恭知如此低三下四,不由低骂:“枉读了圣贤书!丢光了读书人的脸面!”
“哎!”
鲁朝季大叹一声,忽地拨开身前人群,快步朝陈初走去。
他出发晚,却步子大,竟抢在了范恭知前头来到陈初马前。
只见这鲁朝季一个深揖,随后才道:“哎!前日京城动荡,幸得路安侯及时抵京,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我齐国能得忠勇仁德路安侯,幸甚,幸甚啊!”
说罢,一把扯住马缰,动情道:“哎!本官不才,愿为路安侯牵马执蹬,稍酬路安侯不世之功!”
鲁朝季仰着头,不大的眼睛中已嗑满了泪花
“。”
远处,许德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的大声咳嗽起来。
往常这种情况,定然会有一帮下属抢着为他拍背揉胸,可这回,他却没等到。
转头一看,身后一众官员都在眼巴巴望着正和路安侯把臂言欢的鲁尚书,似乎有些后悔没有像鲁朝季一般早些上前和路安侯混个脸熟。
而有些人,已经悄悄脱离了队伍走到了左边的人群中。
见此,许德让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栽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