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稍稍心安,如今受限于信息传递速度,他明知东京、蔡州都将有大事发生,却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免让人挂牵。
西南四百里。
告别前,每人都向蔡婳道了声喜
这声‘喜’是道给陈初和猫儿的,两人不在,只能由蔡婳代为转达。
蔡州,洒金巷侯府。
<divclass="contentadv">忙碌穿梭在后宅的丫鬟婆子,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意。
猫儿欣喜的同时,却明显带了一丝顾虑。
亥时末,最后议定各项事,众人各司其职,散布各处。
“好巧不巧,竟赶到了今日”
正想着明日唤女儿过来看一眼,余光却瞥见儿子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啜泣。
刘豫目光中不乏舐犊之情,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有许多话想和儿子说,比如眼下局势,若强行为之,不但大齐会生出动荡,便是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在两可。
不免让人多想
蔡婳媚目一扫,便猜到了众人心思,故意等了几息才解释道:“令人有孕了,今晚不安生,便留在府里歇息了。”
只是,这喜讯发生在眼下节点,总有些违和。
陈初携武卫军指挥使项敬、黑旗军指挥使周良等淮北军高层巡视营地。
亥时二刻,东北夜空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是夜,子时末。
蔡婳很烦以前,家里还有猫儿和她作伴,如今猫儿也有了,剩了她一个。
这侯府里的女人,果然和别家女眷不一样。
一旁的徐榜想了想却道:“令人有了身孕,的确不宜再受惊扰。陈先生,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将那吴维光等人直接捉了,岂不省事?反正那驿馆中也只有一百多军士”
“父皇,你知道伱错在哪儿么?”刘螭边认真叠帕子边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口吻隐隐讥讽。
“。”刘豫不明白儿子为何忽然这般和自己说话,不由微张着嘴巴,口涎顺颊流淌。
刘豫觉着儿子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这边,刘螭低头沉默许久,忽而起身从床头拿起面帕擦了擦脸上泪痕,再看向刘豫时,脸上已是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来的早晚都是正当时。说这些作甚”
此时蔡婳手提靡草刀,身边跟着宝喜那靡草刀是陈初以前的随身朴刀,宝喜又是陈初亲兵出身。
“哎~”
此刻,没有君臣,只有父子。
刘豫沉默片刻,忽然拿起竹笔,在旁边沙盘上艰难写道:吾儿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