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蔡源便带来了如今陈初距京只有二百多里的消息。
亥时末。
一阵难堪沉默后,蔡源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殿下,如今形势,路安侯能帮殿下做的,都已做了。若殿下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咱们便等着引颈就戮吧。路安侯虽与鲁王有隙,但他一个领兵将领,便是鲁王也需三思。
睡眼惺忪的蔡源见此也不恼,只是笑着将那坛酒收了起来,低声嘱咐道:“身处京城,不可有片刻疏忽,这酒就别饮了,老夫帮你收着,待回家了再还你。”
蔡婳闻言,不禁错愕道:“哭了?啧啧啧。都做了侯府夫人的人了,男人出门还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少倾,一身便服的刘螭步入堂内。
如今他之所以敢和陈初的谋划此等泼天大事,只因路安侯此时和他处境一样。
刘麟登基后,刘螭过不好,但疯狂得罪了刘麟的路安侯,照样没好果子吃。
去年平贼后,老兵们得来大笔封赏的事迹,传的人尽皆知。
“我哪里不正经了?”蔡婳脸上浪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变作了无辜、单纯、懵懂。
“你过来”
这次,蔡婳罕见的没和猫儿斗嘴,却见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支绣球花递到了猫儿脸前,“喏,某人想官人想哭了,送朵花安慰一下。”
“嘻嘻,小野猫哭了呀?”
随后,陈州就闹出了项城一事,鲁王刘麟民间风评一落千丈。
再问下去,蔡源却只笑,甚也不讲了
六月初七。
刘螭脱口而出,随后却又想到了什么,赶忙道:“你们除掉他可以,却不能让旁人怀疑到我!”
“好!那便请蔡先生安排吧!只要能除了郦琼,宫中之事我自会安排好!”刘螭终于下定了决心。
终于在子时半披衣起床,抱了一坛酒敲响了隔壁蔡源的房门。
沉吟片刻,刘螭一叹,道:“蔡先生,虽然鲁王带单宁圭的靖难军离了京,但城外尚有郦琼的泰宁军啊!有他在,我心难安啊!路安侯若有法子再将他支开,我便有了十成把握!”
便是彭二、吴奎等人新扩编的广捷、保雄两军,也可日进八十里。
“怎了?”
猫儿否认归否认,却依旧伸手接了蔡婳递来的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淡淡花香和晶莹晨露,果然让心情好了许多。
“亲个嘴再走!”
向强一开口,刘螭反倒舒展了眉头,做足了宽仁大度的姿态,摆手道:“无妨,李先生说的也是实话,若非鲁王咄咄逼人,我怎会作此打算啊。”
刘螭却只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却未做任何表态。
若靠联姻和他结成连襟,也算加了一层保险。
见此,蔡源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咱们助他不假,但谁说助他登基了?”
“嗐,反正昨晚他下面给你吃了,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