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扫量一眼,忽地哈哈一笑,道:“我陈学兄吃醉了,大家莫往心里去。”
“奔波途中,偶有耳闻。”
院内,一名清瘦中年长身而立。
所谓七窍流血,大约如此。
那卢家二郎和韩管事等怀远人,数年前来过蔡州的不在少数。
这话说的没法反驳,夏志忠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跟在最后头的两人作武师打扮,一人为颍州指挥使郭韬儿亲信,一人为宿州指挥使于七安幕僚。
听陈英俊说起,蔡州学联不但会定期组织士子之间辩论、外出游学,甚至每年还会安排优秀士子去基层管理一个村子。
“哈哈哈”陈英俊狷狂一笑,却道:“非是我看不起你们亳州官吏,以他们的魄力,亳州永远生不出蔡州之相。除非。”
“哎,如今鲁王便遇到了一桩难事,只有夏寻访才能解决。”
“陈氏兄弟是该死,但如今局面,天下侧目,需有个交待啊。”吴维光默默注视着夏志忠,后者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警惕,沉声道:“吴尚书,你到底什么意思?”
“诸位,院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叙话。”
吴维光负手站在窗前,似乎是被窗外夏景吸引了目光,恰好一只蟋蟀从窗外草丛跳进窗内,一头撞在了吴维光身上跌落在地。
吴维光却表现的心不在焉,甚至一度走神。
酒里有毒
终于明白过来的夏志忠只觉瞬间被抽去了气力,当即扑倒在地,却依旧勉力抬起头。
虽然觉着奇怪,但夏志忠却以为吴维光是要先听取自己的汇报,才会接见自己带来的,便跟着一名便衣亲军去了小院二进。
自治组织?
这份旨意,让桐山系很是意外。
篝火将围坐的几十张或惊愕、或沉思的年轻面孔照的忽明忽暗。
“那郭韬儿起初有些犹豫,下官便擅作主张许诺他,将来鲁王会赐一番好前程,他这才答应下来
那怀远乡绅被路安侯讹诈过家产,对其恨意滔天!他们是最积极的,下官在宿州盘桓数日,见了十几位乡绅,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得手后,大人要帮他们讨回被夺家产。”
十九日,傍晚。
民间沸腾舆情,至此稍稍平复。
以濡河码头为中心,沿岸坐落各家商行的分店、酒肆、客栈、勾栏。
操着各地口音的南北客商在此交换信息、商谈生意、交割货品。
你一个武人如此邀买人心,意欲何为,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毒酒正在快速摧毁夏志忠的脏腑,但吴维光这句话,却瞬间摧毁了夏志忠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