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光大亮。
鸡叫三遍,约莫是寅时中,距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
当蔡婳听茹儿说起侯爷昨晚离府后彻夜未归,戴耳坠的动作不由顿了顿,随后却又对着镜子左右偏了偏头,似乎很是满意这对耳坠。
陈初低声哄了一句,黑暗中阿瑜松了手,却又忽然坐起,抻开双臂从后头紧紧抱了陈初,后背一片滑腻柔软触感。
站在旁边的茹儿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昨晚官舍的变故
事发时人多口杂,根本来不及封锁消息,今早此事已在城中疯传。
吴维光眼巴巴看着孙昌浩,强忍下‘妈卖批’的冲动,等待孙昌浩继续。
蔡婳却神色淡然,只问了句,“人怎样了?”
不待赛貂蝉回话,临时起意的蔡婳又道:“你不是任了蔡州烟花行行会的会首么,在行会里再找些人,一起告他,告他白嫖不付缠头,告他行凶伤人。”
“我没工夫与你说笑。对了,让晴儿坚持一回,待会你带她去府衙递状鸣冤,告吴逸繁杀人未遂。”
吴维光听的入神,夏志忠却皱眉道:“几千民壮能当甚用?陈初手中可是有两万多精锐!”
女儿闺房,这般景象,说不出的惊悚。
正患得患失间,却听窗下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几千民壮再加上郭韬儿、于七安两部呢?”孙昌浩反问。
“元章,吴家嫡出子侄身死非同小可,想来那吴维光不会善罢甘休,需留意。”
依旧站在原地的蔡婳,嘴角勾出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旁边的茹儿却不解道:“三娘子,那吴公子都死了,何故再多此一举呀?”
“。”赛貂蝉大惊,望着蔡婳,似乎想从后者表情中确认此事真假。
吴维光没急着表态,细细思量一番,愈发觉得妹婿这计策可行,终于道:“夏寻访,明日一早你便借寻访之名离蔡,前去颍、宿两地,小心试探一番。”
夏志忠兴奋点头,道:“鲁王登基在即,想来他们知道如何抉择!”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可一旁的夏志忠再次提出了异议,“孙大人,你说的轻巧,可这蔡州城内外近两万军士,我们便是组织来人手,又岂能轻轻松松抓了他家人?这不是取死之道么!”
表面哀痛,实则对吴逸繁之死无所屌谓的孙昌浩替妻兄开口道:“哎,有了今次之事,吴大人如何不知他日后必反!”
陈瑾瑜搀着娘亲,垂着眸子,也不知听明白了没。
母女二人离去后,厅内只剩了四名男子。
自从去年被架空,便一直在默默谋划的孙昌浩,当即道:“呵呵,让他带兵远离蔡州不就成了?”
说罢一礼,后退几步,转身走远。
“哦?兴文细说!”
陈景彦和陈初眼神交流一番,却道:“纬廷,你也听听吧,有些事,你早晚要知道”
这句登时将夏志忠激怒,拿他比作死脑筋武人,似乎让他受了奇耻大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