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巧不成书,就在康玉兰翘首以盼之际,却见远处行来四人,这四位少年军士一同搬着一个三尺多宽的大木盆。
四五位新生纺场小娘站在营地外的栅栏旁,每人手里都拿了支糖葫芦,边往营地内如林队列中张望,边叽叽喳喳议论着。
四月二十四,七军完成集结后,老老实实待在城外营地操练,并未做出进一步令人生疑的动作。
“。”许小乙下意识往栅栏外看去。
栅栏内,同样被这一幕感动到了的许小乙,忽觉身旁的杨二郎悄悄用胳膊肘捣了捣自己,扭头看过去,却见杨二郎抬头挺胸、顾盼自得。
“怎了?你捣我干啥?”许小乙奇怪道。
片刻后,院门开启。
陈初闪身入内,篆云关门前,远处的吴逸繁隔着门缝看见院内一道窈窕身影已扑进了陈初怀中,后者将人抱起,原地旋了几圈。
杜溪儿抬手轻打了同伴胳膊一下,眼睛却看向了另一侧的康玉兰。
半明半暗,如同这黑白难辨的世道人心。
“走吧。”蔡掌柜收回目光,吐出两字。
杨二郎侧头看了看许小乙身前脏兮兮的围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更脏的围裙,撇嘴道:“看看,你整日不注意卫生,人家都把你当成厨子了!”
“哈哈,看来好事将近了呀。”同伴打趣一句,却又奇怪道:“既然你五哥不在军营,你为何还来这边呀?难不成还想骑驴找马?哈哈。”
将士在蔡州地位特殊,康玉兰唯恐这话被人听了去,特意压低了声音。
这个理由他能用,陈初自然也用得。
“。”
内里装满了猪下水,似乎是要找个地方清洗。
四人中,有两人龇牙咧嘴,强忍下水腥臭,但另外两人却泰然处之。
“姐”康石头嗫嚅道。
经济独立,才有可能人格独立。
“娘临死前说的甚?你重复一遍!”
眼界开阔后,自是不愿再找那些一字不识、不通情趣、将打骂妻儿当做日常的粗人。
其中,以军属和各家场坊中的未婚小娘最多。
“噫,还怪凶哩!”
城门外,伙计们聚拢车马,整理货物。
后来,两人熟悉后,杜溪儿才得知。这位小姐妹的阿翁、爹爹都在去年的淮北之乱中被贼人杀了,逃难来蔡州的路上,娘亲又饿死了。
只剩了她和弟弟,原本弟弟住在城中的孤幼局,不想却瞒着她参了军。
唯有淮北军士可算良配同样有不菲薪俸,同样能识些字,能说到一起。
不然,若不小心将这盆下水打翻,几人又得一起吃挂落,打几棍不碍事,但那禁闭委实受不住啊!
大半年储藏,果子上不免有冻烂、压坏伤痕。可这些坏掉的地方,竟全部被康玉兰咬了下来,剩下的都是最好的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