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被打断了思路,陈初这才转动了稍稍僵硬的脖颈,看了眼窗外晦暗天色。
“军统李指挥使来了,东家还见么?”
“见,请进来吧。”
几息后,一身粗布衣的李骡子入内,恭敬见礼后,习惯性的低声道:“侯爷,杨指挥使二弟杨雷、鹭留圩农垦集团管理牲口的许老伯的孙儿许小乙、令人的表弟秦盛武,今日报名进了武卫军新兵营。”
“噫,他们怎不来镇淮军报名?”陈初失笑道。
李骡子顿了一顿,才道:“大约是几位公子担心镇淮军熟人多,被认出来,这才投了武卫军。”
“这群混小子。”
陈初笑骂一句,却又欣慰道:“不错,专门去了没人照顾的地方,也算有志气!”
“侯爷。”李骡子稍一犹豫。
“怎了?”
“杨二郎用了假户册,还改了名字。”
“哦?改了甚名?”
“杨雨田”
“哈哈哈。对了,那假证他在哪里搞的?”
“找的城隍庙妙手李。要不要将他捉了?”
“算了,交给府衙官差处理吧,你们不要插手民间之事。”
“是。”
李骡子躬身一礼,准备告退,站在原地的陈初踌躇一二,忽又喊住了他,“骡子,待完成新兵三月整训,将他们几人都安排进火头军吧。”
“呃是!”
李骡子先是疑惑。谁当兵愿意当火头军啊!那帮小子若知晓了肯定不乐意。
可随后,李骡子明白过来。军阵凶险,侯爷终归是担心这些看着长大的小郎啊,进了火头军,好歹安全些。
是夜,戌时。
蔡州城南校场。
今日刚进营的新兵们还没有开始正式训练,三三两两游荡在校场内。
康石头独自坐在一架平日用来锻炼臂力的双杠上,遥望蔡州灯火,悄悄抹了抹眼泪。
便是早有从军之志,但今日第一天便挨了鞭子,后背火辣辣的疼,疼痛委屈之余,不由得很想念相依为命的姐姐。
“噫,石头!怎跑到了这里,害我好找!”
一声招呼,康石头赶忙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正是今日刚刚认识的秦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