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说法?我也不喜吴家,苟捕头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若想要说法,让他家找我来要。”
方才陈初还说不知怎回事,现在却又改口是他的授意,明摆着要护短,陈景彦不由急道:“老五!你蛮横了啊!先不说茂之大伯是刑部尚书,只说茂之,他是我未来女婿!若凭白在蔡州吃了大亏,我还有何脸面与他家长辈见面?”
陈初闻言,收回了望向校场的目光,平静的盯着陈景彦,道:“陈同知,此时你说这些话,是以吴逸繁岳父身份与我说的,还是以我的结义三哥身份说的?”
“。”
陈景彦一时语塞,他自然能听出陈初已非常不满,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道:“五弟,话不能这般讲啊。我既是你的三哥,也是茂之的岳父,咱们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此事,五弟不可意气用事啊!吴家与我家姻亲,以后也有人助你在朝堂说话”
说了那么多,尽是废话,陈景彦始终不敢或不愿回应陈初逼他站队的质问。
陈初看着陈景彦,眼神有一丢丢冷漠,老陈许久没被陈初这样盯着了,不由一阵不自在。
就在他想再说两句什么的时候,陈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那我倒要谢谢三哥了。”
“那苟捕头。”
“我说了,那是我的人,三哥若觉着合适,便去动他。但兄弟手下的桐山将士桀骜,多和苟捕头交好,若他们听说苟捕头受屈,冲了你们府衙,兄弟也没办法阻拦”
“老五,你这是明摆着不讲道理嘛!”
“嗯,这便是我的道理”陈初伸手指向了刀枪如林的校场。
午时末,表彰大会结束。
全军除了立功将士,所有士卒每人都得了一块铜制的‘淮北剿匪纪念章’,以及四海商行的货票五贯。
算下来,奖赏全军花费了五万余两银子,还不到此次剿贼所获的二十分之一。
但得来的军心,和对百姓造成的震撼,却远超这点银子的价值。
会后,一众官员回城赴宴。
陈初和张纯孝驾马并肩,特意放慢了马速。
待两人身边没了旁人,陈初忽道:“上次大人说,吴尚书的妹婿孙孙什么来者?”
“户部右曹司员外郎孙昌浩?”
“嗯,对,就是他。吴尚书不是举荐他来蔡州接左知府的任么?”
“是,陈都统放心,有我在,河南路不会同意这项任命。”张纯孝连忙保证道。
不想,陈初却道:“哎,张大人,本将左思右想,觉得让河南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太不应该了。”
“。”张纯孝疑惑的看了陈初一眼,不明白他想说甚。
于是,陈初稍稍沉默后,更直白的说道:“张大人便同意了此项任命吧,咱就卖钱尚书、吴尚书一个面子。”
张纯孝不由一惊,谁人不知陈景彦是陈初的人,当初老陈能从一个八品知升任蔡州六品同知,全是陈初死皮赖脸讨来的。
此次淮北初定后,张纯孝和陈初也费了好大心思来谋划,先迁任左国恩去颍州、腾出蔡州知府。
这一切都是为了陈景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