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兄弟,这如何逃的了啊!”
靳太平伏于草丛之中,眼瞅占了渡口的官军军营内少说有五六百人,更有十几名军官装扮的官军立于营外,正朝岭上张望。
李骡子也趴在地上,仔细观察后,忽一咬牙道:“事到如今,只能让独孤求败兄弟冒险一试了!”
说罢,李骡子转头对站在树后的独孤兄道:“兄弟,你身手好,能否杀一将官,我们趁官军混乱,伺机夺船。”
这般艰巨的任务,那独孤兄却只冷峻的一点头,摸黑往前去了。
“。”
靳太平不由大为感动!
如此义士,生死不避,怎没早些遇到啊!
片刻后,那孤傲汉子以鬼魅身形潜入夜色,朝散漫立于营外的那群军官摸了过去。
“啊呀!”
“五叔,小心!”
“来人啊,敌袭。”
远处,传来几声怒吼,宁江军营地登时乱了起来。
夜,亥时。
簸箕岭外围,镇淮军军营。
马军营地,一座距离其他营帐稍远的帐内,只穿了素白里衣的铁胆陡闻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掀起薄衾便要下榻,却被陈初呵斥了一句,“躺好你的,咱们几千兄弟,离了你还打不了仗了?你现下是伤员!”
脾气挺犟的铁胆,这次竟少见的听了话,乖乖躺回了榻上。
陈初一手拿碗,一手拿了支薄木片,正不住在碗内搅打。
碗内是一团黏糊糊透明状、带气泡的粘稠胶质,看起来有些像鼻涕,很恶心
眼看搅的差不多了,陈初在铁胆的榻边坐了,用木片挑了一团作势要往铁胆额头上抹,铁胆抗拒的往后撤了撤身子。
“噫!你还嫌弃?这是芦荟,我去年托人从大理带来的,今年春才运到,总共十几株,那人一株讹了我五十贯!这东西的汁液能祛疤!”
听见能祛疤,铁胆用那双单纯眸子将信将疑的望了陈初一眼。
“不骗你,听话,把头伸过来。”
前头陈初说了一堆,强调这芦荟多珍贵,却对铁胆一点作用不起,不想这句像哄小孩一样的话,反倒让她配合起来。
陈初拿一条开水烫过的湿巾,擦拭了铁胆眉心上的伤口。
伤口倒不大,稍微有些深,已愈合脱痂。
在眉心留下一个小点,其实陈初觉着这小伤口不丑,反倒挺可爱。
但铁胆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