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魁坐于马背之上,看向范家圩,面色不善,“待老子破了范家圩,必将这白衣小子五马分尸,这庄子鸡犬不留!”
还有镇淮军副指挥使刘二虎,去他家说亲的踏破了门槛,二虎他娘却说,儿子的婚事要指望赵令人做媒。
老白当初死皮赖脸喊都统东家,若令人再帮他说门亲事,那便是在屁股上烙下‘都统自己人’的铁印。
“甚事?”陈初奇怪道。
陈初分析道,白毛鼠小拍一记马屁,“东家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到了真章。”
白毛鼠说起此庄,啧啧称奇。
如今乱军尚能腾挪之地,只剩了上颖南部不足方圆百里的面积。
“叫你射~”
能把这些都安排好,必定是个人物。
范恭知想让陈景安以蔡州留守司的名义上奏此事,陈景安则坚持由范尚书亲自上奏,留守司与河南路张纯孝至多联合署名,并且以职务尊卑的借口要求范尚书、张纯孝二人必须署名在陈都统之前
僵持数日后,朝堂早已知晓颍州官商勾连盗卖官粮一事,颍州的凑表却迟迟没有出炉。
可恼的是,范家圩中这名骚包白衣小子,不但把本庄经营的铁通一般,‘义军’攻取其他大圩时,这小子竟还敢带人袭击‘义军’后队。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收拢七八村、组织近千青壮’说来简单,陈初却知道其中难度。几个村子都聚到一处,物资必然紧缺,住宅怎么安排、粮食怎么分配、怎么让未经训练的青壮听从号令
每一桩,都是麻烦事,特别是涉及到口粮分配的问题,搞不好几个村子不但形不成合力,反而会出现内讧。
“也是。肖家岭一战,虽咱们大获全胜,但他们也甩掉了许多不善战、不能战的包袱。再有靳太平这名前官军将领指挥,想来是会强上不少”
抱团自保的方式,根本不用人教,这是源于千百年来战乱流离带来的近乎本能的反应。
只是这家伙,身形瘦小,又生了一双贼溜溜的老鼠眼、两颗门牙外突,天生猥琐相。
“回东家,确实如此。比起一月前,今日乱军游哨分布、机警程度,都比上次强了许多。”
只不过,这种方式抵御小股流贼可行,若贼兵势大,终究难免圩破人亡。
此处刚好汇集了附近六个村子的村民,几百青壮在武卫军全字营什长老孟、矛头的率领下,依靠圩墙之利,数次击退乱军,并发信号弹向中军、游骑求援。
“有话就放,有屁就说!”
因此还闹出过对峙,每每到了这种,陈初便只能发动各级军官去做村中耆老、乡绅的工作。
这一箭距离远,老白又穿着甲,箭头只是从皮甲缝隙中滑了进去,至多一点皮肉伤。
受限于守备青壮不足,又缺统一指挥调度,寨墙半个时辰便破。
“靳指挥,甚也别说了!明日我待本部儿郎再攻一回,就不信拿不下他一个小小的庄子!”
“噗嗤~”低头站在一旁的武同实在没忍住。
“嘿嘿,好。有东家这句话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