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静,自然惊动温育仁的母亲,温长福的妻子。
温母闯入厅堂后,大哭不止,道:“儿孙有错,老夫人也惩处了,何故再欺我夫君。”
老太太叹口气,“莫说我赵家欺你家,你家爷们的这几巴掌,就当是替我那蠢孙开元出口气了,这是私仇。至于你儿犯罪与否,惩处轻重,便要交给官府理论了。”
说罢,老太太对李招娣道:“招娣,去把门外的西门孔目和苟捕头喊进来吧。”
“。”
温长福赶忙停下了自扇的动作,愕然看向儿子。
温育仁肿着脸颊,顿时大怒。我们父子都自己打自己了,你这老虔婆还不满意?
果真要经官么?
你赵家的屁股难道就是干净的!那赵开元可没比我家少挣一个子!
怒火之下,温育仁猛然起身,大声道:“老夫人可想清楚了!我温育仁虽一介草民,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上公堂可以,那便请开元兄同去吧,我要与他在堂上对质!”
老太太却异常平静,淡淡道:“去不了了,两个时辰前,假药一事事发,赵开元无颜面对族人,已服毒自尽。死前坦诚了一切,由旁人代笔写了自供状,已送去了府衙。”
“。”
七月盛夏,温育仁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赵开元服毒自尽,他是不信的。中午时,前者得知令人受封,他还满怀雀跃的谋划着以后怎样挣大钱。
这样的人,怎会寻死!
可若不是寻死那就更可怕了,这老虔婆对自家人都这么狠,他温家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岂不是要彻底完蛋!
思量间,苟胜已带着一群捕快冲进了厅堂。
“温育仁、温长福,有一桩案子需你父子去府衙一趟。”
跟在后头的西门恭一开口,众捕快随即上前,麻利的披枷带锁。
直至带上了镣铐,温育仁才反应过来,慌乱扫视厅堂一遍,急朝母亲哭道:“娘,救我!快去请姐夫救我。”
“儿啊。”温母哭喊着上前,却被捕快拦在了一旁。
你那姐夫不过一个小小专知,他哪里救的了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太太轻叹一回,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