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带健仆六人,自后宅角门出府。
酉时中。
温家当家人温长福听门子来报,说是一名老妇求见。
“老妇?”温长福莫名其妙,那门子又细说了老人年纪、衣着。
得知对方穿戴不俗,又带着健仆,温长福下意识认为来人某家官宦富户的嫲嫲。
便让门子把人引了进来。
“你是。”
甫一见面,温长福和老太太互相打量一阵。
“温公子在何处?老身前来为我孙儿讨个说法”
早已佝偻的腰身,此刻站的笔直。
温长福有些吃不准老妇的来历,但后者开口不善,他语气不由也冷了下来,“你家贤孙是哪个?”
“东京来的赵开元。”
“。”
温长福只用了一息思索,马上想起了赵开元是谁。
儿子在做的事,他自然知晓。
官本位的当下,商贾之家谁背后没个官员撑腰当年温家攀上过郑乙,在蔡州也算风光过,曾养了一帮泼皮控制着蔡州码头。
后来,郑乙殒命,陈初上任,后者虽没寻过他家麻烦,但温家女眷数次找上过陈姨娘、陈夫人,可陈家两女却从未受过他家送出去的财礼。
温家失了靠山,码头的营生也被一伙来自外地的漕帮占了。
近来,听说儿子和陈夫人的族人搭上了线,温长福自是高兴。
如今的陈家,在蔡州几如土皇帝,只要能和他家攀上关系,多少钱挣不来?
今年刚来蔡州的赵家人底细,温长福心中自然有数。
赵开元的族奶,那不就是陈夫人的太奶么!
“啊呀!原来是赵老夫人亲至,失敬失敬,快快上座!”
温长福忙不迭上前,执晚辈礼,欲要搀扶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道:“把贵公子请出来吧,我有一桩事想要问他。”
“好好,老夫人稍等。”
不管她想做甚,都是温家惹不起的存在,温长福赶忙安排人去找儿子回来。
不想,这一找就找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