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谨记。”
一条条将令传下,众将领命便走,节堂内,人越来越少。
陈景彦几人大概听明白了。
淮水畔这是遭了水患?陈都统这是要去赈灾?我们怎么还没收到消息?
明白了陈初不是造反以后,左国恩心中渐渐升起了不满。便是赈灾,也该是我们府衙的事啊,你一个都统制这么提劲作甚?
照规矩,该是知府上表本地遭灾,接下来怎做,只管听上头安排便是。
你这又是私调军队,又是强占库粮,未免太不把我这一府主官放在眼里了。
已放下心的左国恩,慢悠悠坐在了椅子上,皱眉道:“陈都统,朝廷处理天灾自有一套流程,你怎胡乱来!”
“哦?朝廷流程如何?”陈初看了左国恩一眼。
“需本官上表于河南道,再由河南道上官禀告朝廷,朝廷收到消息后自会。”
“待朝廷做出安排,沿岸百姓只怕早喂了鱼鳖!”
陈初不客气的打断道,自然也让左国恩有了些火气,“这就是你私自调动大军,强占库粮的借口?”
“借口?哈哈哈,左大人是不是还没搞清眼下甚情况?”
“我自然搞清了,不就是水患么!”
“好一个‘不就是水患么’!你可知,为防备南朝,留守司下辖四军中,武卫军、靖安军、宁江军三军皆驻淮水畔!我蔡州府下,真阳、宝信、平溪、新溪四县沿江一字排开,此次水患,四县定然不得幸免,也就是说,如今淮畔三军都被淹了!
整个蔡州一府六县只剩了镇淮军可用!大灾之后,必生大乱,若不快速妥善处置,待民乱一起,只靠镇淮军三千军士弹压的住?”
“。”
左国恩不由一惊,冷汗簌簌而下。
地方主官,最怕的就是民乱。
民乱一起,若运气好,靠武将弹压下去,武将必然更加势大。
若运气不好,要么被乱民杀了,要么被朝廷杀了。
陈初却已不再搭理左国恩,转头向蔡源拱了拱手,道:“伯父,目前灾情尚不清楚,但接下来必然需要大批粮食被服,我已让猫儿和婳儿筹备,还请伯父帮她们支应则个。”
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蔡源点了点头。
接着,陈初又看向了陈景彦,“同知大人,仅靠四海商行在外地采购被服,短时间内恐怕远水不解近渴,同知在桐山颇有威望,还请大人发动桐山富户捐助被服衣物”
“好,元章放心,我即刻就去!”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众人再心无旁骛,就连曹小健也主动道:“大人只管去做,咱家想法子,找张安抚使补上都统调动镇淮军的公文。”
“谢过曹内官!蔡州仰仗诸位了。”
陈初说罢,又是一礼。
蔡源和陈景彦同时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道:“你要去灾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