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有心活跃气氛,从荷包内摸出几样女孩子爱吃的零嘴,递了过去,“小弟弟,给你饴糖吃”
那男童闻言,不由盯着白嫩掌心中的糖块移不开眼睛,口中却不屑道:“且,饴糖我吃多了,小爷不稀罕!你们两公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我家到底要作甚!”
“。”
陈瑾瑜气的红了脸。
又碍于陈初的亲戚身份,不好还嘴,只能气鼓鼓的把头扭向了别处,不看这招人讨厌的混小子。
秦永泰虽然不知眼前这年轻人到底为何而来,却知晓自家惹不起对方,听见二子说话唐突,连忙抬手在后者光溜溜的后背打了一巴掌,骂道:“胡扯个甚!咱家拆完不值十文钱,贵人能贪图咱甚?想来其中有些误会。”
说最后一句话时,秦永泰小心翼翼看了陈初一眼。
这话是在骂儿子,也是在说给陈初听贵人,恁有事就直说吧,俺家穷的叮当响,实在没啥好惦记的啊。
陈初环视这一家人,沉默片刻,忽对那名年轻男子道:“若我没猜错,你就是大郎秦盛文哥哥吧?”
“。”秦家大郎一阵错愕后脱口而出道:“你是谁?”
陈初笑笑又看向了言辞犀利的男童,“你是盛武?”
“噫,你倒把我家打听的仔细。”秦盛武提了提犊鼻裤,依然把陈初当做了坏人。
听到此处,秦永泰终于紧张起来人家来前把自己打听这般清楚,看来肯定有所图啊!
可这一家子,除了命,甚都没了。贵人到底要甚?
“老爷,你你到底是谁啊。”
方才因为陈初言语和善,好不容易改口了的秦永泰再次喊起了‘老爷’。
陈初为了确认,却反问道:“秦大叔,你是不是有个妹子前些年去了南边?”
“。”
秦永泰看了陈初一眼,又迅速看向地面。妹妹当年留了封书信后,跑去了周朝。
南逃之事虽月月日日发生,但终归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于是秦永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那秦盛文却激动道:“你认识姑姑?她如今在周”
“大郎!住嘴!”一直没吭声秦母急忙开口喝断儿子。
见此,陈初叹了口气,道:“我来此绝无恶意。”
作陪的丘老汉也看出些端倪,劝了秦永泰一句,“永泰,你怕个甚?若这贵人想害你家,还用如此拐弯抹角?直让外边那些兵丁拆了你这狗窝就是了。”
这话在理。
如今匠户营这帮人有如蝼蚁,若贵人想害他们,根本无需找理由。
秦永泰纠结片刻,终于低声道:“贵人认识我家妹子?如今她和我那两位侄女可安顿住了?可能吃饱穿暖?”
本来一句平常问候,秦永泰说到最后却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