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随老汉来吧。”丘老汉将信将疑的带着众人往深处再行几十步,最终停在一间低矮木屋前。
“永泰,永泰”
连唤数声,方有一男子推门走出。
陈初见人不由一愣。
猫儿有讲过,舅舅秦永泰今年三十有七,五官端正,身材高大。
可眼前这人,身形佝偻,头发已花白,脸上的皱纹深刻、清晰,皱纹间俱是一道道黑线,像是经年烟熏火燎,又像是没洗干净似的。
给人一种肮脏、苍老之感。
“你是秦永泰?”陈初下意识问道。
“回老爷,小人正是。”还不知怎回事的秦永泰习惯性的躬腰低头,没敢和丘甲长眼神交流询问来人是谁。
“。”陈初一时语塞。
倒是丘甲长是个活道的,忙道:“永泰,请贵客进屋啊。”
“哦哦。”秦永泰忙不迭移开了堵在房门的身形。
陈初再次打量后,矮身走进屋内。
不想屋内还有一妇人,因光线昏暗,看不清面目年岁。
那妇人在晦暗中屈身一礼,随后站在原地稍显无措。
木屋临水而建,屋内一股霉味,且屋顶低矮,陈初弯着腰才能走动。
一起跟进来的陈瑾瑜,尽量不露出嫌弃表情,却不由自主屏了呼吸,移步到不大的窗前才换了一口气。
秦永泰慌里慌张的拿了屋内仅有的两张矮凳,用袖子使劲擦了擦,才小心翼翼放在陈初和陈瑾瑜身旁,小心翼翼道:“老爷,夫人,请坐”
不怪旁人一直认错。
陈初和陈瑾瑜年岁相差不大,再者两人皆衣着考究,男子威武俊朗,女子清秀可人。
任谁见了,总会下意识生出‘郎才女貌’这种词汇。
“咳咳,喊我初哥儿或小陈就好”
陈初尴尬纠正道。
陈瑾瑜却惊异的看了陈初一眼。她知道陈初很尊敬父亲和叔父,但就算在他两位面前,陈初也没有让对方称呼自己‘初哥儿’呀!
这样的称呼,只有至近亲朋长辈才能用。
陈瑾瑜只听说陈初寻亲,但寻的是什么样的亲却不清楚。
此时看来,陈初很重视这门亲戚便是了。想到此处,陈瑾瑜彻底隐藏了陋室带给她的不适,悄悄瞟了一眼陈初,随后弯腰搬起矮凳送到了屋内妇人身旁放下,乖巧道:“婶婶,你来坐。”
“不敢,不敢,还请夫人坐。”妇人连忙道。
“婶婶是长辈,您不坐,我们哪里敢坐。”陈瑾瑜笑着把妇人按到了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