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人有离开的意思,猫儿顾不得失礼,从陈景彦几人身边挤到了前头。
“官人!仗不是打完了么?你又要去何处呀?”
猫儿扒着墙垛,上身前倾,似乎是恨不得跳下来和官人一起走。
在一众男人中间,一身鹅黄襦裙的猫儿分外显眼。
陈初仰头,望着双眼熬红了的猫儿,呵呵一笑,朗声道:“娘子,我去给你挣副诰命哈哈哈。”
猫儿只觉眼窝又是一热,想说‘猫儿不需官人舍命给猫儿挣诰命,只想官人平安’,却也知现下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便径直把一直攥在手里的红布扔了下来,“官人!接着”
小红机敏的往前挪了一步,陈初扬手抓住了红布一角。
恰好一阵秋风起,扬起红布成旗。
只见那大红布块正中,赫然用黑线绣了一个大大的‘陈’字!
卯时末。
长子骑马擎旗,往东而去。
跟在旗后的,是三百来名各山逃户、各家精锐。
依旧立于城上的陈景彦身子晃了晃。
旁边的陈景安赶忙扶助了兄长,低声道:“大哥,现下还不到松劲之时!需赶快写几封奏表。”
“呃写什么?”心情几度起落且极端疲惫的陈景彦比往日迟钝了许多。
“写战报!写蔡州乱军入境劫掠,被上下一心的桐山县击溃的战报!他们不是畏惧军头么,那咱们倒要看看他们畏不畏我全县几万百姓!”
“好!”
一听这个,陈景彦来劲了,恨不得当场看到诸位不作为的上官得知桐山大胜后,脸上会是何等精彩表情。
胜了,就是有底气!
忽而,陈景彦死死盯住了二弟。
陈景安被看的不自在,奇怪道:“大哥,怎了?”
“守谦!待会徐明远还要带几百青壮前去蔡州,你随他一起去吧!”
“我去?我去作甚?”
“去陈都头那边,他身边尽是些武夫,有些事,还需守谦帮他谋划”
“。”陈景安默默不语。
“哎!守谦,若不是我县尚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置善后,为兄自己便去了!你就当帮帮为兄”
见兄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景安只能无奈叹了一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