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明日咱们让人往城内射书信,就说我们只惩西门恭、陈初等首恶,余者自可安好无事。看能不能赚开城门,若他们还不识相,便派些兄弟佯装攻城,吓唬他们一下。”
郑丁提议道。
“也好。”郑乙想了想点头,随后又吩咐道:“老四,咱们只有今明两日口粮,安排人去打些粮草。”
“好!”
郑丁抱拳离去。
郑乙这次是私调兵马,负责调运粮草的一路转运使当然不敢给他拨发粮草。
不过,郑乙也不太担心。
一来、桐山人口密集,就食于当地完全可行。
二来、此地离朗山县也不远,实在不行从老家饮马庄调运粮食也行。不过,饮马庄的粮食是他郑家私产,非不得已,郑乙不愿拿自家粮食贴补。
三、也是最关键的,在他原本设想中,至多在桐山停留两三日我都大军压境了,你桐山上下官吏还不乖乖就范,果真不怕死么?
桐山县。
东门城墙,陈景彦和胞弟陈景安并肩立于垛墙后。
已得知大哥和陈初等五朵金花结义之事的陈景安,神情复杂地望着三里外乱嚷嚷的扎营现场。
同样看向那处的陈景彦忽道:“守谦,你看着蔡州厢军如何?”
陈景安摇了摇头,叹息道:“若这郑统制兵临城下后当即攻城,也算是条杀伐果断的汉子可他先是言语恐吓,再陈兵边境威压。不但给了你们充足的准备时间,又坏了上官人缘。
如今既已进抵城下,却仍旧想玩以势压人那一套。见小利忘命、做大事惜身正如此人!有如此该断不断、不知进退的将领,怕是要累及无辜军士丧命了”
身为至近亲人,陈景安通过陈景彦知晓了陈初的大部分计划。
这郑统制至今仍想着以最小代价威逼桐山县交人、继而交出四海商行,但桐山这边却是想要他的命啊。
郑乙出现了严重的战略误判,根本原因还是自以为势大而带来的狂妄、轻敌,他根本想不到桐山几个小小吏人有这般大的胆子,也不相信后者有这样的实力。
陈景彦听胞弟这样说,不满的看了陈景安一眼,道:“二郎,伱是站哪边的?神锐军军士无辜?你有没有想过,若咱这桐山县破了,这城中百姓会遭遇何种惨祸?”
陈景安沉默片刻,也不和大哥争辩,却道:“兄长,此事到了今日地步,已没了退路。你与陈都头可千万莫学这郑统制,但有机会,一定要杀了郑家兄弟!便是捉了活的,也不可交于上官,要交只能交死人”
“守谦,我知晓。”
“还有,现下县城和鹭留圩互为犄角,外有陈都头一百余骑精锐游动,神锐军这点兵力打不下桐山县。但里面”
陈景安回身看了一眼灯火通明、却明显飘荡着一股紧张气息的城内,而后沉声道:“这城内才需多加小心!非常时刻用重典,当下便是有贼人偷窃、泼皮滋事,也需斩杀一两人,务必使宵小不敢生事”
因神锐军入境,大量妇孺躲入城内,再加因归途被阻滞留当地的客商,原本只有四五千口的县城,此刻竟装了一万多人。
的确需小心应付。
“守谦,反正你现下无事,不如帮为兄处理安置百姓、分配口粮一事吧?”陈景彦忽然道。
陈景安稍微想了一下,道:“也好,现下此事谁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