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如是,猖狂如是,却问大宣还有没有王法!
臣子们在大庆殿摩拳擦掌,坐在龙椅上的长乐帝都听到了他们的咬牙声。
可长乐帝没有按照朝会的程序听取奏报,而是让内侍把翡翠假山抬了上来。
看了看翡翠的种水,再看看精致的做工,严安清赞叹了一声:“真乃稀世珍宝。”
长乐帝笑道:“严首辅却是个识货的,可知这座翡翠西山价值几何?”
严安清摇头道:“臣不敢妄断,这等珍品,只恐无价。”
“怎么能无价,再怎么名贵,也得有个价钱。”
严安清还是摇头:“作价这种事情,却不是臣擅长的。”
长乐帝诧道:“这世上还有严首辅不擅长的事情?”
严安清叹道:“术业却有专攻。”
众臣听着事情不对,长乐帝和严安清,一唱一和,好像事先已经写好了剧本。
原本打算上奏的几位臣子,悄然收好了奏章,静静观望着局势。
长乐帝点点头道:“严首辅说的有理,术业有专攻,擅长作价的,应该是咱们户部,万尚书,你且给作个价,这东西值银几何?”
万兴邦心头一凛,意识到大事不妙。
自长乐帝继位以来,万兴邦一直不受待见。
原因很简单,他是怒夫教的人。
一代廉吏吴自清临死之前,曾说过是万兴邦把他领进了怒夫教,那个时候,徐志穹就已经知道了万兴邦是怒夫教的成员,新君登基之后,徐志穹自然把此事告诉给了长乐帝。
但长乐帝一直没动万兴邦,他派人暗中监视万兴邦,想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关于怒夫教的内幕。
可自从长乐帝继位以来,万兴邦似乎和怒夫教断了联系,从没露出过任何破绽。
长乐帝也没有一直干等,他时不时就会把万兴邦拎出来敲打一顿。
有人在逆境中会变得谨小慎微,可有人会选择铤而走险,万兴邦属于后一类人。
今天他就想铤而走险,上奏一本,借机震慑一下徐志穹。
可没想到却给了长乐帝敲打他的机会。
“万爱卿,朕问你话呢,你说这座翡翠作价几何?”
万兴邦沉吟片刻道:“臣对玉石之类,知之甚少,不敢贸然估价。”
长乐帝诧道:“身为户部尚书,居然不晓得玉石的价钱?”
万兴邦低头道:“臣深觉惭愧。”
“不知道价钱也罢,你可知道这座翡翠西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