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安?”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咕咕喃喃地小声喊着他的名字,软哝的语调一股脑灌进耳朵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变得细腻而缠。绵。
“季昱安……”
扬起的脖颈不过瞬间又撑不住似的垂了下去,柔软的红|唇顺势擦过季世子凸|起的喉|结,最终落在他颈侧暖热的凹陷里。
“季昱安。”
“嗯。”
季路元笑了笑,轻声应着她,
“是我。”
郁棠于是笑的愈加灿烂,她晃了晃脑袋,发。热的眉心抵上季路元的额头,神志不清地闷声道:
“你怎么回来了?”
她该是想起了二人数年前离别时的对话,葱白的五指从他身侧环过去,窸窸窣窣地摸索他的后背,眉眼开怀,半真半假地问他,
“你,你比我更快长出翅膀了吗?”
她与他视线交织,语气认真又欢欣,
“你终于要载着我飞出宫去了吗?”
“……嗯。”
季路元窒了窒,心肝脾肺终于在这一刻被她胡里胡涂的醉话戳弄得彻底烂成一片。
郁棠没有忘记过他的诺言,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都在偷偷期盼着,默默地等着他回来。
可他又做了什么呢?
她前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雪地里,他居然还在半个月前问她喜不喜欢下雪天。
“已经长出来了。”
季路元张了张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地回答她。
“只是我太笨太蠢了,翅膀长的有些慢,回来接你的日子也有些晚,阿棠是不是等得着急了?”
郁棠‘唔’了一声,摇摇头又点点头,停顿半晌,还是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鬓边的海。棠花伴着她的动作掉下来,款款落在了季路元的掌心里,季世子取下一片花瓣贴在她唇边,隔着那片绒绒的馨香,情难自抑地深深吻了吻郁棠的唇角。
触感软而温热,并非是宁州城漫天大雪中的僵硬冰凉。
这一世他终究是赶上了。
他抬手抚上郁棠的后脑,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按进自己的胸膛里,失而复得的喜悦合着郁棠身上淡淡的酒气一波连着一波地冲刷着他的理智,季路元闭了闭眼,艰难地压下了身。体里肆意流窜的热意。
身份不对,场合也不对,且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复又睁开眼来,眸底的暗色已经全然褪了去,手臂探过郁棠的腿弯将人囫囵抱起,稳稳放上了里侧的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