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尘一颗闷了多日的心,瞬时就化开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摸过扇子任劳任怨地扇起来。
还知道黏上来了?
他感受着几乎要趴到自己身上来的人儿,嘴角越来越弯:“知道热还这么黏着?不更热了?”
可等了半天,苏晓压根也没理会。
一瞬间,他脸色一黑,合着还是没清醒过来?
倒也是,按照苏晓的脾气,忽然发现他来了,绝不会这么冷静。
少说也得刺他几句的。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任劳任怨继续扇风。
其实看她能睡得这样安稳,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回京这么些天,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苏晓身边。
时常出宫,或在宫中探查,但每次一来,都能看到苏晓皱着眉头,总没个舒心的时候。
他认命地轻拍着苏晓的头,把冲上脑门的邪火压下去,轻叹道:“早知如此,你何必非要进宫来?呆在王府,成日和寒家丫头吃吃逛逛,难道不舒心?”
再摸了摸苏晓的肩膀和胳膊,明显瘦了。
腰间好不容易多了的二两肉,也没个影儿了。
忽然就觉得万分心疼,他不是没心的人,知道苏晓做这么多是为了谁,只不过心头怄着一口气,存心要让苏晓自己想明白,到底该如何面对他这个夫君。
苏晓所表现出来的夫妻之情,未免太随意了些。
他就是想感受到苏晓对自己的眷念和重视!
而不是有没有他,都还是能舒心肆意地过着。
找不到他的时候,难道不该想他?不该为他担心?
人没回家,难道不该提着棍子去把他找回去?
苏晓倒好,明明知道他带着其他女人走了,连个狠话也不说一句,转头居然又自己进了宫……
到底把他当什么?
就像是那些男子养着的小妾?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不见也只凭自己高兴?
他又恼了,把扇子扔到一边。
大热天的,眨眼热气又上来了,苏晓烦闷地直踢被子,睡得也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