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又是一阵哄笑。
这位北斋书院的院长柳鹤,号半山居士,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这些个学生平日里可不敢在老院长的面前嘚瑟,甚至有时候见了尘岳都没啥好脸色。
不过老人家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就在那乐呵呵的笑。
宋之鹿在柳鹤耳边低声道:
“看吧,老大人一碗茶都不肯给,王爷拿您开涮了。”
“噢?”
柳鹤故作惊疑:“合着这位凉王睚眦必报啊。”
“嘿嘿~”
雪承义忍不住笑出了声:“您老才知道?”
几人在尘岳的背后勾勾搭搭聊的不亦乐乎。
尘岳接着说道:
“我呢,土包子一个,没像大家这样正儿八经的读过书,今天来我也不讲学了,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
就想大家为我,答疑解惑。”
众位学子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堂堂凉王还有问题请教他们?
就连雪承义、宋之鹿他们都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尘岳轻轻举手,有条不紊的说道:
“大家都知道,三年来,我边军将士一直在前线苦战,战死疆场的士卒数不胜数。
有这么一位军卒,家中独子、唯一的劳力,算是顶梁柱了吧?
但为了抵御燕贼入侵,牺牲在了关外,边关是守住了,但对于这个小家来说,他们的天塌了。
可能大家不知道,燕军的那位草原战神申屠龙伏曾经亲口承诺,只要我凉军放开边关让燕军入境,他们绝不伤凉地百姓一人。
本王想问的是,牺牲了无数小家,换家国天下的安宁,值不值?”
学堂中寂静无声,所有学子都陷入了沉默。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凉幽朔三州人士,他们知道尘岳举得这个例子在凉地再常见不过了。
别说家中独子了,就算是两个儿子三个儿子全都战死沙场的也不在少数。
尘岳目光平静的扫视全场,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自己,他想要听听这些北凉读书人的看法。
尘岳最怕的就是,仗打赢了,但整个凉地百姓的希望都被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