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毒发,心痛如绞吗?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他昏迷过去了?
孟燕回这般想着,立刻拉住宫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宫侍笑着道:“现在已经是卯时啦,您该起了。”
“我、我没生病?”
孟燕回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紧接着就看见了床头残留姜汤的碗:“怎么会这样?”
“皇贵君,您在说什么呢?您喝了驱寒的姜汤,才不会生病呢。”
宫侍道。
孟燕回抿了抿唇,满腹狐疑却不知道该和谁倾诉。
而且,自从他服下绛云花毒之后,为了消灭证据,就趁着雨夜天黑丢进了水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瓶子,纵然被人捞出来发现,里面的毒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如今他想再给自己下一次毒,也没有机会了。
深宫之内,他尚未培养起自己的心腹,无法向宫外给孟灵徽传递消息,只能一个人干着急。
可不等他着急两日,含凉殿内突然传出皇后生病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他的病非但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孟燕回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服下毒药的是他,可生病的人却是冷山雁?
“皇后他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孟燕回惴惴不安地向宫侍问道。
宫侍摇头叹气道:“太医署内,大方脉、男科、针灸科、伤寒科、杂医科的太医们都去了,都没有头绪,听说殿内每日都能传出皇后痛苦的呻吟声……像是快要不行了。”
孟燕回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几乎快要疯了!
宫侍紧接着道:“皇贵君,皇后已经病了好些日子,论理您也应该过去探望一下才是,毕竟陛下的后宫里只有你们二人,若您不去探病,只怕别人说您躲在宫里幸灾乐祸呢。”
“嗯?”
孟燕回茫然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孟灵徽心事重重地来到含凉殿前,顺嘴问了一句:“陛下不在里面吗?”
宫人道:“回皇贵君的话,今日前朝正在举行科举殿试,陛下亲临含元殿主持,无暇来后宫。”
孟灵徽莫名松了一口气,这是新朝第一次科举考试,沈黛末肯定重视无比,注意力被分散,不会太关注冷山雁的病情。
同时殿内隐约传出冷山雁疼痛的哀声。
孟燕回眼皮一跳,心里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并没有给冷山雁下毒,后宫内的其他宫人也没有谋害冷山雁的理由,恐怕真的是他突发恶疾,若是他真就这样走了也好,省得他亲自动手了。
殿内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就连剔透的玻璃珠帘也渗透成一颗颗散发着苦涩味的药珠子,孟燕回掀开珠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