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葡萄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大概过了半分钟,破门徐徐向内开启一条细缝,先冒出来的是一对棕红色的狐狸耳朵,接着一个脸色憔悴的女人出现在门后,她明显刚刚还在哭,眼眶红肿,抽噎着摸摸脸颊上的泪,踟蹰着问:“你们是谁?”
戊寅眉头紧皱:“葡萄?”
“是我……”
“你哭什么?”
戊寅倏然警觉地想到什么,“你被家暴了?”
解临渊挑了下眉梢,好家伙,涉猎得还挺广泛,连家暴这个词都知道。
“没,没有。”
葡萄紧张地握紧了门把手,“你们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没被家暴吗?”
戊寅怀疑地问。
葡萄再三摆手:“真没有!”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歪,解临渊只得上前一步,“我们是灰蓝的朋友,是他让我们来找你的。”
“灰蓝?!”
听到这个名字,葡萄倏然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他还活着?”
“活着。”
解临渊说,“具体情况方便让我们进去谈吗?”
“……”葡萄咬紧下唇,悄悄瞥了眼身后,“家里很小,还很乱。”
“没事,待不下的话让殿下留在外面就行。”
戊寅大度地说。
解临渊很是欣赏他的情商。
犹豫了两三秒,葡萄叹口气,然后退后敞开了房门,让两尊堵门的大神进来。她的两条腿都是狐狸的后爪形态,还有一条棕红色的长尾巴,情绪低落地垂着。
房间内部确实小得可怜,一室一卫,最靠里的区域随便拿帘子隔断就是卧室,殿下探进两颗头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自己的位置,只好委委屈屈地后退坐在了走廊上。
一进门,戊寅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没什么隐私概念,径直走到最里面,随手掀开了帘子。
一个脸颊通红神志不清醒的男人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枕头边是两片消炎药,戊寅垂下视线,看到男人缺失的右腿,断面处紧紧包裹着白布,浸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