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柳玉楼入职的第一堂课,却已经超过很多一线教师,获得了月桃书院当年的最佳示范课。
“是因为我哪个词用得超标了吗?”柳玉楼好奇道。
她的文化水平毕竟和祝卿安本人不同,可以伪装一时,却不能伪装一世。
“什么词超标?”江衿疑惑,“你说得那样真,那样准确,一看就是在暴水边待了很久的。我今天早上得知,紫白州有逐水崇拜,他们会诋毁暴水和富水。”
柳玉楼:……哦。
怎么说呢,武将的思路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那你为什么不阻拦我?”柳玉楼问。
江衿很久没有说话,最后才轻轻回答:“大概是你教小六儿(六指小孩)的那句话吧。略败州,乃至桃源,不过是一叶障目的理想国。我希望他们过得幸福,却忽视了他们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可能不信,但我是真的想让你来桃源教书。”她苦笑一声。
出乎她意料的是,少女点头:“我信。”
或许是因为,被拐卖到[桃源]的人并不无辜。或许是因为她在江底,看见孩子扔下的铅笔。那上面歪歪扭扭刻下的“江校长好”,似乎说着麒麟子一如当年。
“跟我走吗?”柳玉楼发出了邀请。
直到[桃源]和[画斋]争斗的最末,长生者也没有出现。反而是说略败州有长生者的两位采风官,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柳玉楼听到这个消息,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怕行动,就怕没有行动。看来站在潮头再久也会被飞沫沾湿,这不妨事。
人生如逆水行舟,哪怕是长生者,画地为牢,也迟早会被时代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