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戎黎声音很低:“等一下。”徐檀兮在睡,他从房间里出来,“怎么了?”
“我想把股份转给别人。”
何冀北在何氏有25%的股份,他想转赠给高柔理。
戎黎说:“随你。”
“那经营权呢?”
戎黎不想管公司,棠光也没兴趣,但总要有人来管。
“你当职业经理人。”戎黎说,“等你跟高柔理结婚后,再让她雇你。”
“……”
为什么又提高柔理?为什么觉得他一定会跟高柔理结婚?
何冀北觉得身边这群人说话都不严谨:“我没提她。”
“哦。”戎黎一副随你怎么说的口吻,“那当我没说。”
何冀北再一次挂掉电话。
三通电话,中心思想绕来绕去,都是高柔理。
门卫室里的大爷还没睡,用手机在听戏,青衣在诉唱,唱薄情儿郎痴情妇,句句肝肠寸断。
何冀北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消化高柔理的话,他很谨慎,问了所有能问的人,问了所有他还有疑虑的事。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分明付了程及封口费,可所有人都说他喜欢高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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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晚上九点站到了早上九点,把他跟高柔理相处的七年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很多蛛丝马迹。
高柔理是唯一一个他碰过、抱过、吻过、枕过一个枕头的人,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的领地里自由来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春梦里露过脸的女主人公。
他给了她很多特例,最简单的,他居然为了捋清跟她的关系,在树下喂了十二个小时的蚊子。
九月炎夏,早上九点的太阳已经很烈,晒得人头昏脑涨。
他抬头看了看高柔理家的窗户,转身出了小区。
高柔理家在六层。
手机插着在充电,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界面。
高柔理坐在椅子上,椅子放在窗户前,她正对着窗帘的那条缝,头向前倾,看着何冀北的身影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她一晚上没睡,给护工打完招呼之后,就这么坐到了天亮。
“他走了。”
“犹豫了这么久,还不是走了。”
手机开着免提,躺在她腿上:“要走怎么不昨晚就走,非要站一晚上,都要放弃了,最后关头还要再吊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