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开府就有这样的一个好处,一旦尝过了事事自己做主的滋味,就再也不愿意听旁人的劝告和建议,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而且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幕僚建议的,他秘密筹划了这许久,自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知道孙皇后的性子不够谨慎,太子又住在宫中,时不时跟孙皇后见面,他不告诉孙皇后,也是怕她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再说,他对太子使的这美人计,只怕身为女子的孙皇后也不会理解,说不定还要阻止他呢。
今日这事儿漏了底,连皇上都知道了,他却不知该如何跟孙皇后解释。
事情功亏一篑,若是告诉孙皇后,孙皇后肯定会埋怨他不跟自己商量,少不得又要一通长篇大论。
想到那种可能,祁昊闭上了嘴,任由孙皇后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
孙皇后到底是女子心性,揪着这点小事絮叨个没完,想起皇上渐渐有了春秋,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未免担忧起来。
“皇上虽然疼你,以我看也不过是面上情,不过是想要借着你的关系,让咱们孙家对他更忠心罢了。”孙皇后想起太后上次为一个小厨娘就不留情面地骂自己的事,更是又气恼又担心,“如今皇上尚在,太后和太子就容不得咱们娘俩了,若是日后皇上有了什么好歹……我还好说,大不了被发派去守皇陵,我的儿,你年纪这么小,又是个忠厚良善的性子,你可怎生是好啊!”
说到伤心处,孙皇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祁昊被她哭得心烦,又觉得她说的话简直是杞人忧天,只得按捺脾气说道:“母后别怕,有儿臣在,儿臣一定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去守皇陵过苦日子的。”
孙皇后正要说什么,却听宫门砰的一声巨响,竟被人重重一脚踢开了。
孙皇后顿时勃然大怒,刚骂了一句“大胆”,就见祁瞻一脸怒火地闯了进来。
“皇上……?”
看到来的人是祁瞻,孙皇后的怒色顿时变成了愕然。
她正要起身行礼,却见祁瞻直奔祁昊而来,一把将他揪了起来。
“孽障!你干的好事!”
祁昊猝不及防,直接被拽起身,不小心碰翻了榻上的药罐,罐子咣啷啷摔落在地,跌得粉碎。
孙皇后见祁瞻发怒,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皇上,皇上您有话好好说——”
祁瞻正在盛怒之下,哪里顾得上她,抬手就将她重重推开。
“你还有脸替他说话,你不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孙皇后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上,手掌正好按在碎瓷上,顿时鲜血直流。
看到孙皇后受伤,祁昊立刻回过神来。
“母后,母后您怎么样了?来人啊,快叫太医……”
祁昊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