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又忙了小半夜,翌日上朝,单慎精神很一般,只看他面色就知道正在为案情苦恼。
阮尚书和石叡看在眼里,交换了个眼神。
虽说顺天府把他们都排开在外,但他们也都关心进展,更关心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有新线索没有?”阮尚书问。
石叡道:“单大人,谁都想把案情查明白,不想稀里糊涂,你的坚持,我们也能理解,但毕竟牵扯到皇太子,你不至于天真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耿保元怕是已经死透了,怎么也牵扯不到太子那儿,你千万别钻牛角尖。”
单慎一人回应了一个笑容,嘴角弧度不高不低,眼中笑意一丝没有。
这是他钻牛角尖的事儿?
他分明是上了贼船,只能拼命划大桨!
当然,这两位的话,单慎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三分,起码,新掌握的线索就不在早朝上提了,等下朝后还是去礼部问殿下。
单慎是这么想的,金銮殿里,老老实实站在队列之中,缩着脖子当鹌鹑。
可有人不满意他鹌鹑,顾恒甚至主动问起了案情。
“这……”单慎只能站在殿中央,斟酌道,“还在调查之中……”
说完,他抬头迅速看了太子与圣上一眼。
太子神情冷漠,压着不满。
圣上视线灼灼,看得单慎快要汗流浃背。
正要抬手摸一摸汗水,单慎动作倏地一顿,他好像在圣上的目光里品读出了“鼓励”?
难道,看走眼了?
单慎心中惊讶,又抬头看去,对上圣上的视线。
好家伙,竟然当真饱含鼓励。
圣上竟然鼓励他积极提问、主动质疑?
这……
一时间,单慎不能完全揣摩清楚圣意,但他起码想明白了,辅国公为何会如此胆大。
果然是深受圣上信赖的近臣。
难怪国公爷会说,雷声大、雨点大,却不会冲着顺天府。
这番布局,原来是顺从了圣上的想法。
那他单慎总不能和圣上对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