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您也知道那位的性子,他被禁了十几年,心中不会没有怨气,倘若当年假山贼与定国寺当真与他有关、或者他知道些什么,激动之下,也难保不会吐露一二。”
圣上垂着眼,慢慢抿完了一盏茶,道:“爱卿说得不无道理,朕再琢磨琢磨。”
林玙起身告退。
曹公公送他出去,轻声道:“伯爷慢走。”
林玙笑着应下,态度摆出来了,他知道轻重,出了御书房不会往外头乱说话。
这事儿要紧,圣上也不可能单听林玙几句。
下午时候,他又召见了三公。
没人知道圣上与几位重臣说了什么,只看出来几位老大人的心情都挺凝重的。
此时此刻,京中的议论之中,又添了些新话。
昨儿吃粥,今日也忙着采买年货,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想起了陈东家应允过的流水宴,纷纷关心起了辅国公的伤。
“听说原是在好转了,我还以为来年开春能吃上宴席了。”
“今儿好像又没有上朝。”
“这么冷的天,围场里折腾一圈,这不就又糟了吗?”
“我听说是为了救太子殿下,殿下被头黑熊追,全靠辅国公护着才没有出事。”
“殿下好像厥过去了,给吓的!”
“没事找事,自己吓坏了不说,还连累了辅国公与一众御林,昨日那么多人快马出城,不都看到了吗?”
这些流言蜚语能传到千步廊,却传不到东宫。
李邵完全不晓得,他只是躺在榻子上,眼神涣散,思路不清。
冯内侍竟然和王六年是一伙的?!
他竟然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他身边还有可信之人?
徐简在装模作样,蒙骗父皇;郭公公就不提了,原就是曹公公的人。
“郭公公,”李邵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跟前,问,“把冯内侍告了的,不会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