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个心上人,还不是身边人。
郡主还没有嫁进来呢。
若是已经成了亲,每日治伤时陪着,比她陪着能有用的多。
虽说是旧伤,大夫说过治伤趁早,且冬天时治起来更不容易,要不然,徐缈原是想劝劝、拖到婚后去的。
“缓过来了吗?”徐缈问徐简,“缓得差不多了,你就起来整理一下,有什么话等下去前头说,这里还是太闷了,你不嫌,郡主还闷呢。”
徐简应了声。
林云嫣听了,也就随着徐缈先出去。
外头确实感觉凉快许多,林云嫣扶着徐缈站在廊下,秋蝉声声入耳。
她看着徐缈,柔声道:“您看着也很疲惫。”
徐缈抬手在脸上按了按,失笑道:“很明显吗?我今儿还抹了不少粉,看来是没盖住。”
林云嫣轻笑。
“不瞒郡主说,阿简这个腿伤都成了我的心病了,”徐缈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畏惧,畏惧他这个伤。”
林云嫣低低应声。
人之常情。
“我时常做噩梦,稀奇古怪的,梦到过很多次,”徐缈说着,声音有些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我梦见过阿简坐在轮椅上……”
按说这些话,她是不该与林云嫣说的,她也只跟夏嬷嬷说过,但这会儿心神不定的,她很想告诉林云嫣。
林云嫣没有打断她,认真听着。
徐缈说得很慢,说到最后眼眶红着,噙着泪:“坐轮椅、腿上挨刀子、拄拐杖,我梦到过各种各样的情景、不同年纪的阿简,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腿伤了……”
林云嫣的呼吸滞了下。
都是梦啊,那些都是徐夫人的梦,可她从那些梦里抓到了一条细线。
各种各样的情景,不同年纪的徐夫人,唯一不变的是,她都疯了。
秋蝉声涌入,凄切又寂寥。
林云嫣想起了徐简说过的。
“她迟早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