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于我,是郎婿、是亲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是对我恩重如山的恩人,也是我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而谢无陵于她
亦然重要。
但这份重要,与其他相比,只能藏起来,深埋心底,变成不能与外人道的回忆。
终究是,叹一声,恨不相逢未嫁时。
谢无陵,倘若有来生
我从不信来生。
谢无陵眼底的愤怒也平静下来,他望向上座噙着泪光的年轻妇人:娇娇,我只问你,哪怕我能让裴守真写下放妻书,你仍是选他,要与他在一起?
沈玉娇迎上他锋利直白的目光,心尖颤了颤。
她问自己,要和离吗。
要与裴瑕和离,与谢无陵在一起么。
要抛下这一切,要舍了裴瑕吗。
裴瑕,裴守真。
守真阿兄。
她闭了闭眼,而后起身,朝谢无陵抬袖拜道:若是若是你能救他出狱,我、我可
不必再说了!
谢无陵怫然起身,到嘴边的重话,在触及她眼睫挂着的盈盈泪珠,再次顿住。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良久,他哑然一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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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再给我绣个荷包吧。
从前那个已经旧得不成样子了。
荷包绣好时,便是裴瑕出狱日。
直到谢无陵离开许久,沈玉娇依旧坐在花厅那把金漆木雕扶手椅上,耳畔回响着他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