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裴瑕,听得父亲这般交代,轻轻应了声:好。
裴瑕瞥见她柔婉眉眼间萦绕的忧虑,薄唇轻抿,与沈家人告辞后,便牵着她回了客房。
房门一阖上,沈玉娇唤他:郎君。
剩下半句话还未出口,裴瑕转过身,语气淡漠:他还活着。
沈玉娇一噎。
同时,另一根紧绷的心弦也松了。
活着就好。
裴瑕已走到桌边坐下,见她仍怔怔站在门口,眸色微暗,面上不显,只道:玉娘,伤药。
沈玉娇恍然回过神,握紧手中那瓶丫鬟送来的伤药,提步上前:沐浴后再上药吧。
她在他面前站定,视线落向男人修长脖颈上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他肤色本就白,这样一道伤口,红艳艳一条痕,突兀到压根无法忽视。
这是怎么弄的?
纤细指尖犹豫片刻,还是轻抚上伤侧:有人挟持你?
裴瑕看着她:谢无陵。
那落在颈间的指尖微微一颤。
沈玉娇细眉蹙起,有些不敢相信:三皇子不是败了么?
裴瑕:嗯,败了。
沈玉娇:那怎会
一点小伤,不妨事。
裴瑕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在身侧坐下,漆黑眼眸此刻蕴满平和的冷静:你只须知晓,我应你之事,并未食言。现下,该你履约了。
玉娘,从今往后,你我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提那人了可好?
沈玉娇喉间一阵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