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火堆烧了快一半,瑟瑟江风吹得她浑身颤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看怀中人,浓眉拧着,脸庞虽不红了,薄唇却苍白如纸,脸上也沁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沈玉娇心下自责,她怎么就睡过去!
好在衣袍都已烤干,她连忙拿过要穿,可那缠在腰间的两条手臂仍是紧紧抱着。
谢无陵,你先松开,我给你穿衣袍,不然会着凉的。
怀中之人闭着眼。
沈玉娇咬唇,急着掰他手指时,忽的想到什么。
她俯身,凑到男人耳边,柔声低语:松开一会儿就好,我答应你,不抛下你。
今晚,不抛下。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神奇的是,说完这话,那搂在腰间的手果然松开了。
沈玉娇:
这男人,病成这样还这么执着,真不知该怎么说。
压下腹诽,她迅速将自己的衣裙先穿好,又替谢无陵穿了起来。
冷男人喉中再次呢喃起来。
给你穿衣袍呢,穿上就不冷了。
沈玉娇轻声道,手下动作也加快,待到衣袍都穿好,她看着那大红荷包和桂花香囊,迟疑片刻,还是给他塞回了胸口。
只是衣袍都穿上了,谢无陵仍旧喊着冷,一张脸泛着青白,浑身还打起了哆嗦。
沈玉娇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将他抱在怀中:谢无陵,你别吓我
冷冷
谢无陵眼皮翻动着,一副神鬼上身的模样,很是骇人。
偏生这时,夜枭又一声声叫起来。
喈喈,喈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