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于淩亂的襟口抬眸,嗓音微啞:不舒服?
不不是。沈玉娇闭着眼,娇靥通红,声音愈小:很奇怪。
还是像从前那样吧。她暗暗想,起码到最后才变得奇怪,而不是这么快,就要失了态。
奇怪么?
裴瑕眸色微暗,可是,很香,很軟,舍不得松开。
少年时在嵩阳书院读过三年书,他虽是书院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但少年老成,同窗们宴饮诗会,也都爱拉上他。
军帐中的将士们喝醉酒爱说些下三滥的荤话,都是男人,学子们也不例外,只他们的荤话更雅,能作诗篇,诸如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柳腰款摆,花心半拆,露滴牡丹开
同窗们提笔写就一篇篇霪诗艳词,调笑说起哪家秦楼楚馆的妓子,腰兒細,酥团軟,小腳白。
当年他在旁听着,只觉无趣。
直至如今,那些香艳词句,变得具象。
粉香汗湿,春逗酥融,令人爱不释手。
适应了,应该会好些。
裴瑕低语着,未停,馨香盈满鼻尖。
那是孩子的口粮。
沈玉娇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低低地唤了声守真阿兄,语气也带了几分请求。
裴瑕也知妻子一向矜持,再过孟浪,她受不住。
高大的身躯微抬,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唇。
不同于白日在马车上,夫妻床帷间再无那么多顾忌,这个吻很深很长。
单薄的亵衣渐渐松了,肌肤相贴着,是温热绵軟的触感。
那紧张的情绪也被这个吻搅得七零八碎,沈玉娇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这温柔又强势的抚弄下,一点点崩塌,往下堕着,滑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