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说话,但怕把炼器师吓到,还是忍了。
炼器师似乎对于怀鹤的品性有了全新的认知,一直唉声叹气。
大多时间,归雪间坐在于怀鹤的肩膀上,有时候也会趴在他的脑袋上休息,然后和发带纠缠在一起。他总是和这条雪白的发带作斗争。
也有的时候,归雪间落在于怀鹤的掌心,或者藏在他的袖子里,总是很安全。
在星斗城停留了三个月,将这座仙城的热闹瞧得差不多了,一人一鬼打算启程去新的地方。
于怀鹤和商会有事交谈,大约是很无聊的事,将归雪间留在了酒楼中,他临窗望着外面的风景。
丝竹管弦的乐声从另一端传来,隐约掺杂着交谈的人声。
归雪间对外人的谈话没什么兴趣,但偶然间听到了于怀鹤的名字,一时间来了兴趣,竖起了耳朵。
一人道:“几年前我们几个还在为了天下第一争论不休,现在要是再论起第一修士,非于怀鹤莫属了。”
归雪间也点头,觉得很对。
又一人道:“这于怀鹤曾是我在紫微书院时的同窗,当时并不如何出众,没料到现下修为竟远超众人了。”
“造化弄人。但若不是他杀了第一魔尊,我们几个怕还在拼死抵御魔族,不可能再次痛饮畅谈了。”
“确实,于怀鹤于整个修仙界都有大恩。我听说……”那人停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左右观察了一番,有什么秘密要说,“我认识一个东洲的修饰,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件于怀鹤的旧事。”
对面几人压低了嗓音,不太听得清了。
(buduxs)?()归雪间很好奇。
他将巴掌大的幕离推到桌边,
又以灵力驱使它变大,
沿着白纱滑落到地面,又贴到门边,凑近去听。
“哦?有什么秘密?”
“据说他自幼与当时的东洲高门白家定下婚约,但年少时修为不显,寂寂无名。十八岁时,白家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毁婚契,嫌他与白家子嗣并不相配,逼他退婚。”
“竟有此事?想必那所谓的高门白家现在是悔断了肠。”
“可见人还是要经历挫折才能发奋,若是没有当年之耻,或许就没有今日之于怀鹤了。”
骤然听到这个秘密,归雪间如遭雷劈,彻底呆住了。
他在原地怔愣许久,游魂似的飘了回去。
于是,半刻钟后,于怀鹤回来时,看到的是一个似乎灵魂出窍、茫然失措的归雪间。
他探查了一圈周围,没有他人出入的痕迹,拎起归雪间,放到自己掌心中,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手掌抬到面前,问:“又被什么欺负了?”
归雪间只有巴掌大小,又很轻,经常被各种各样东西欺负,最常见的是于怀鹤的发带,连路过的风稍大一些,都会把他掀翻。
没有性命之忧,也不会疼,归雪间不是很在意,但也有生气的时候。
听到于怀鹤的声音,归雪间回过神,眨了好几下眼,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