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知僵持一阵,终是勉强挤出个笑,咬牙首肯。
可沈刻犹不满足,肯定一句他识大体,进而提议道:“对了,当日西郊宫宴,父皇夸赞雪竹姑娘不堕其父盛名,雪竹姑娘乃抱节先生长女,依本王看,挑选嗣子一事,由她来办再合宜不过。”
“晋王殿下——!”
沈刻并未理会裴怀知,说完,似是对自己的决策颇为得意,点头道:“嗯,不错,就这么定了。”
裴怀知瞪着眼,嘴张了又张,一时竟无话可说,他哪能看不出来,晋王这是吃准了他不敢将此事闹将出去,也是吃准了他无处说理啊!
沈刻见他吃瘪,满意笑笑:“本王还有军务在身,如此,便不多留了,诸位自便。”
他转身往外,临走前,还特意看了雪竹一眼。
雪竹心领神会,今日所求俱已达成,她也无意在此多留,遂拉着阿芙,紧随沈刻一道离开。
坐上王府马车,穿云接替车夫驱车疾行。
坐在里头的三人静默着,沈刻倒了三盏茶,与雪竹默契地同时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见阿芙不动,他主动问了句:“阿芙妹妹怎么不喝?”
“……”
苦呀!她一闻便知是莲心茶,苦味都飘她鼻子里了!
阿芙忙摆摆手,干笑道:“殿下与阿姐都说了那般多话,合该喝茶,我没说话,不口渴。”
说着,还贴心地将自己那盏往前推了推,示意二人自取。
“是啊,你阿姐巧舌如簧,今日所说的话,倒比一月里同我说的话还要多上许多。”
阿芙默了默。
心下嘀咕,晋王殿下这话听着怎么酸酸的,挨骂而已,没什么好羡慕的罢?
听到外头熟悉的吆喝声,阿芙撩起车帘往外望,旋即又兴冲冲地回过头请示沈刻:“殿下,前面是胡记猪蹄,可否稍停一下,阿姐脚伤未愈,我想去买些猪蹄汤给阿姐以形补形!”
以形补形?
沈刻笑着看了眼雪竹,本想说让穿云去便是,话至嘴边,他停了停:“让穿云陪你去罢,还有什么要买的,也可一并买了让他提着。”
“是,多谢殿下!”
阿芙欢欢喜喜地去了,不多时,马车内只剩下沈刻与雪竹二人。
沈刻极为自然地倾身,将雪竹双腿抬起,置于自己腿上。
雪竹怔然,挣扎着意欲收回,却被他按住。
“你
(buduxs)?()做什么?”
“别动,我看看你脚踝上的伤。”
“不必,已然无碍。”
沈刻恍若未闻,非要自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