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真是让她在这院中都十分抬不起头来。
阿芙还未发觉小眼线就在跟前,紧张地打开窗,往外探了探。
雪竹好一阵无言,饮了口茶,缓慢搁下茶盏,才轻声斟酌道:“阿姐与他,的确相识。”
外头并无异样,阿芙坐回位置上,忍不住狐疑:“只是相识?”
她是失了些记忆,但并非丢了脑子,今夜她听到的可是“别错认姐夫”,怎是一句“相识”能轻易了结的。
见阿姐缄默,几个服侍在身边的婢女也神色各异,阿芙想起先前提到与李六郎婚约时,阿姐那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心想,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位晋王殿下横插一脚,阿姐才说这桩婚恐怕不成的罢?
都怪她口无遮拦,竟一语成谶,晋王果然瞧上她阿姐了!
她心下愈发慌乱:“阿姐,这可怎么办?那晋王可是出了名的荒淫之辈,先前连伪帝宫妃都敢从天牢里抢出来,他定然——”
“阿姐便是那伪帝宫妃。”
阿芙没太反应过来,被噎停几息,半晌才呆愣愣地“啊”了一声。
其实阿芙回来许久,雪竹也并非有意隐瞒过往之事,只是阿芙身重忘忧之毒,偶尔她忆起往事,只会头疼欲裂。
秦桢说这是忘忧毒发作的表现,此毒阴损,强行回想只会加快隐症并发,非解药不得痊愈。
既解药还未寻得,她如今又过得自在,何必提起自身前事引她伤怀。
然事已至此,以阿芙追根究底的性子,此事必定要有个说法。
她想了想,道:“阿姐与晋王之事,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他……并不是坏人,阿芙不必为阿姐忧心,你出门一日,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沐浴更衣,好生歇息,改日阿姐再与你细说。”
“哦……”
阿芙心中有太多疑惑,可今夜冲击委实太大,她迷迷糊糊被送出院子时,脑子里还嗡嗡的。
阿姐竟是伪帝宫妃?晋王与阿姐竟有牵扯?她想象了一下,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当是登对。
不不不,她转瞬又将这念头甩开。
她在想什么,阿姐既就是那妃子,想来是被晋王强迫的了!
可是——
她转头看了一眼婢女怀中的东西。
阿姐竟未让她还回去,还说既是送她的,挑喜欢的戴着玩便是。
阿姐中意晋王?
那晋王长得仿佛是有几分俊朗,可气势凌人的,叫人瞧着瘆得慌,她每回都没敢多看,说话也阴恻恻的,总显得不怀好意……
雪竹目送阿芙出了青筠院,直至背影消失,她正欲回屋,迎面却撞进一堵熟悉的胸膛,浅淡皂角香蔓延开。
沈刻搂住她的腰,低头,熟练地堵住她的唇亲了亲。
“阿棠,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雪竹稍感意外,挣了挣:“殿下自重。”
“我轻浮,孟浪,自重不了分毫,你又不是今日才知晓,何苦为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