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被察觉身份,他们不想惹麻烦,有心放走了。”
雪竹不明:“那殿下的人,是如何找到阿芙的?”
“菩音寺这地方,有些不对劲——”他没说是上回去寻她时发现的端倪,只道,“寺中,有很多功夫不错的僧人。”
“……武僧吗?寺庙有武僧,似乎也并无不妥。”
沈刻忽笑,别有深意地看向她,闲散道:“可这是洛京,太祖登基的第二年,洛京寺庙便再无武僧。”
此乃皇家密辛,太祖章宁元年于洛京登基,选秀纳妃,充盈后宫,鼎盛时后宫有六十余名后妃,太祖为子嗣计,国事之余也常去往后宫多降雨露,可许是日日劳乏,力有不逮,有一年轻貌美的才人耐不住寂寞,借祈福之名,竟与皇觉寺的武僧有了首尾。
事发后,那本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才人忌恨族人将她送进宫中,知晓此番已无活路,便自暴自弃拿床帏功夫作比,言语犯上,太祖一怒之下判了株连重罪,虽未有禁令,然下面的人自有眼色,此后,洛京寺庙中无敢再蓄养武僧。
雪竹听了,一怔,倒也的确未想有这种内情,垂眼喝了口茶。
沈刻又道:“为免打草惊蛇,我手下的人安排一番,抓了个僧人回来拷问,他们捉了又故意放走的女子拢共没有两个,对你妹妹很有印象,你妹妹的确是被逼着逃至山脚,跳水跑的,这之后沿水两岸排查,寻到江珣家中,不过是桩巧合。”
直接捉人拷问,的确是极为粗暴却又最为简单的方式……沿水排查,则需耗费大量人力,大约也只有他这种位高权重无所忌惮之人,才能这么快找到阿芙下落了。
想到此处,雪竹抿唇:“多谢殿下。”
沈刻没接话,只是已说到这份上,没什么好瞒,他索性将另一份卷宗也给了雪竹。
这一份卷宗,是南鹤司捉回来拷问的僧人所交代的口供。
口供中交代,菩音寺与其下院清寂庵,自章宁七年始,便开始做此勾当。
寺庙和庵堂中都有人专门物色容貌姣好、知书达理的周边富户女子,抓住姑娘家怀春的心思,借口说菩音寺姻缘不盛,可半座山外有一月老祠,求姻缘极灵验。
那些女子一旦被引得离开菩音寺和清寂庵,便会有蒙住头脸的武僧埋伏在月老祠附近,假作流寇劫路,随后将女子从月老祠地下暗道再悄无声息运回菩音寺。
如此,即便官府来查,也会有人亲见她们并不是在寺庙之中失踪的。
至于这些女子捉来作甚,他并不知晓,一切都是听主持吩咐行事,且三年前洛京哗变之后,他们便停手了。
“这三年来,菩音寺只是一座普通寺庙,清寂庵也只是一座普通庵堂,所以你先前混迹其中,既未遇到危险,也未查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宛兴县这月,又有女子在翠微山上失踪了。”
雪竹心下一沉:“殿下的意思是,菩音寺重操旧业了。”
沈刻嗯了声:“此地危险,你不可再去,菩音寺背后势力盘根错节,颇为复杂,先前虽特意作了安排,可捉了那人,到底是引起他们警觉了,我的人追查至今,还未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顿了顿,“你应当知晓,这是什么意思。”
“……”
雪竹怎会不知,权
倾大昭的晋王都难在短时间内查明的案子,
背后想来应有一股相当的势力在做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