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uxs)?()体住在何处,不过镇子不大,邻里邻居的,家家户户知根知底,稍一打听,便有一香糖果子铺的掌柜嗤笑说:“你寻陈七家的?陈七家里头在正办喜事呢。”
另有一好事伙计插嘴:“陈七家的是个苦命人,好在总算是脱离了苦海,她老子娘拿了好些银子来,让陈七签了和离书,前些日子和她老子娘一块走了。”
掌柜摇摇头,感叹:“要我说,陈七也真不是个东西,往日里对他婆娘非打即骂,拿了银子,转头便又娶了隔壁镇上的黄花大闺女,这才隔了几日……”
“小姐,他们是说王婶和她女儿走了?”碧芜有些回不过神,好不容易寻来,怎么又走了呢。
霜蕊也疑惑:“怎就这般赶巧?”
雪竹暂未应声,只在铺中买了些香糖果子,会账时,向掌柜的多打听了几句。
有买卖做,掌柜的也乐得同她多说些这陈七家的污糟事儿,总归在这镇上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来这陈七本是个正经货郎,平日挑些胭脂水粉贩与镇上的妇人姑娘,家里还有两亩薄田,日子算不得富贵,但也不难过,正因此,媒人才将王婶闺女说给了他。
成亲后,两人也和和美美过了一段,可好景不长,陈七被镇上几个无赖带着,竟染上了赌瘾,点又背得很,十赌九输,家中田产很快败了光,货郎生意也不做了,成日赌钱吃酒,喝大了,稍有不如意,便对着媳妇儿好一顿毒打。
王婶心疼闺女,起先拿些私房积蓄贴补,给陈七还债,也盼望这姑爷能改邪归正,哪晓得陈七知晓岳母手里头有些银钱,更不得了,成日打骂媳妇儿,让她去管老子娘要钱。
后来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王婶闺女哭哭啼啼的想要和离,那陈七却变本加厉,扬言除非拿出百两银,否则休要提“和离”二字,甚至还威胁要将她这婆娘卖窑子里去。
百两银,对普通百姓来说,一家一年的嚼用也不过十两!哪能说拿就拿得出来。
可掌柜的说,前些时日王婶来了趟,不知怎的,竟给了陈七一大笔银钱,怕是真有百两之多,陈七见着这么多银子,两眼发光,便也痛快签下和离书,王婶则是连夜带着闺女离开,不晓得去了何处,算来已有七八日了……
“又扑了趟空。”回城时天色近昏,坐在马车上,霜蕊垂头丧气地嘟囔道。
碧芜则在想:“那王婶是用先生给她的耳坠赎银去换的和离书吗?”
雪竹支额,倚着马车车窗,心想:当然不是。
那对玉兔耳坠,是她当初花费百两金请河东名匠雕饰而成,若真是本就在那王婶手中,拿去当铺,再如何压价,百两应也有余,既是如此境地,早些换了银两,早能换到和离书,又何至于等到如今。
今日走这一遭看下来,阿芙的线索,除却耳坠为真,旁的漏洞百出,分明是有人刻意编造,再透露给来寻的人。
可,为何如此?
阿芙早已是裴氏弃子,裴氏不会再派人寻,还在找寻阿芙的,只有舅父和她。
此事是冲着舅父,还是冲着她来的?
如若冲着舅父,暂不好分辨是谁,可如若是冲着她,她的境况甚至不如阿芙,幕后之人又是何必……
“城门下钥了,各位请回吧。”正思忖着,马车忽停,外头传出城门守卫拦行的声音。
驾车的护卫从车前跳下来,露出笑脸,熟络地给守卫塞了几块碎银:“军爷,这不还没关么,通融通融,”他扬扬下巴示意身后还未关阖的城门,“实不相瞒,小的是温太傅府上的人,里头坐着的也是温府的姑娘,姑娘家在外头过夜,这怎么好,若不回去,小的也不能向温太傅交代不是……”
温太傅,听西门那边的兄弟说,京城好像是来了这么号人,守卫正犹疑着。
忽而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城门守卫一见,再无暇理会他,忙跪地朝那奔袭而来的马上之人行礼道:“参见晋王殿下!”
雪竹在马车上,前头一声未听分明,不过很快便听外头有人喊:“拦着作甚,还不快给晋王殿下放行!”
第66章第六十六章沈子刃其人,偶尔…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