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沈刻骤然从万寿宫宴上离席,引起不少人注目,他亦派了人去护国将军府打听情况,然打听到的结果是,他们家殿下已好些时日不曾回府。
他深觉怪异,今儿一早便跑去护国将军府,亲自寻了祥叔,才知他们家殿下在别院安置了一位姑娘,这些日子估摸着都歇到别院去了。
原本他便有所怀疑,再问别院位置,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怒气冲冲策马赶到裴氏别院,又得知昨夜此处走水,裴雪竹跑了!
一时怒极。
“你抢兄弟喜欢的女人,圈禁她,强迫她,把人逼得都逃走了,还敢做不敢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冯思远越说越恨得牙痒痒,又抡起另一只拳头想揍过去。
沈刻轻哧一声,这回却接住了。
他冷淡地望向冯思远,问:“冯九郎,你有何资格来质问我?”
“你是我兄弟,我就该什么都让给你,你喜欢的,我便永远不能动心?”
“好,我让给你,你能给她什么?名分,地位,还是权势?你什么都给不了,甚至连不管不顾拿你的从龙之功去换她一条性命都做不到。”
他边说,边狠狠甩开冯思远的拳头,将人推得连退了好几步。
“我今日便告诉你,我是喜欢上了裴雪竹,而且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不要肖想分毫,懂了吗?”
冯思远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沈子刃!沈子刃!你就这么对我,就这么对她!”他又上前,脸红脖子粗地揪住沈刻衣领,“我是给不了这些,你又能给吗!你还不是将她囚禁在这一方别院!”
“我当然能。”
“你能顶住裴氏的压力,还有你父皇的压力,给她名分,纳她为妾,又或者是侧妃?!”
“侧妃?”沈刻轻笑。
冯思远从他平静的眼神中仿佛读懂了什么,不可思议道:“沈子刃,你疯了!你难道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娶她做正妃吗?”
“为何不能。”
他已为她造了新的户籍,用公孙家的把柄,换得她落在誉满大昭的公孙氏名下。
为此他还不惜用东宫之位换他兄长的视而不见。
他心知,这储位不争,父皇必定恼他打破平衡之势,然若得德高望重的公孙氏入朝,且与之缔结姻亲,这平衡又将被拉回三分,他再奉上些能令圣心大悦之物,譬如西梧的疆土……
什么前朝宫妃,根本不重要,只要他愿意付出代价,费心斡旋,一切都可以摆平。
冯思远干瞪着眼,嘴唇翕动着,嗓子里却好似堵了什么东西,口不能言。
适时有人前来传话:“冯小将军,府上来报,冯少夫人身体不适,方才请了医官诊脉,是喜脉,还请您速速回府。”
冯思远恍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