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雪竹扮作阿云模样出了屋,进到厨房。
里头如她所料,空无一人。
这几日阿云阿霁都明里暗里说起,厨房那几个媳妇婆子如今离了府,没祥叔管束,愈来愈不像样了。
夜里传宵食时,阿云又抱怨了两句,说她们几个明知姑娘今儿没用晚膳,也不在厨房候值,竟躲屋里顽牌去了,寻来做完吃食,又匆匆回了屋,见天儿地惯会躲懒。
话里话外,都有几分撺掇她去同沈刻告状的意思。
可她不知,于雪竹而言,喜欢躲懒那是好事。
从前她住在裴氏别院,对此处十分熟悉,她知晓厨房后门有条去往绣楼的小径,而绣楼离别院后门也不甚远。
她提着水桶赶到绣楼时,屋子里的火还未烧起,她直奔通往二楼的楼梯踏道,停在第一级台阶前,蹲下身,摸索一阵,将台阶踏板轻轻揭了开。
世人皆知灯下黑。
当初她被留置宫中,父亲饮鸩身死,这裴氏别院来来回回已不知被多少人搜寻过,这两层绣楼也不知有多少人上上下下。
然无人想到拆卸踏道,更未曾在意一脚踩过的第一级台阶。
这台阶上的机关是幼时她从彭大匠那儿学来的,表面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唯一的坏处是,一旦开启,无法复原。
是以上元那日她踏入绣楼,就知东西还在。
也正是因此,来裴氏别院多日,她都未曾轻举妄动。
拿到东西后,她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走水,一刻都未曾犹豫,提着水桶便一路从绣楼跑往后门,朝后门护卫喊道:“走水了!姑娘屋里走水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budux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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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更是三魂丢了七魄,囫囵穿了件外衣,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哽咽着说:“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吃了姑娘赐的宵食,纳了几针鞋底,不知怎的就昏死了过去!奴婢冤枉!奴婢也是被救火的护卫大哥救出来的,姑娘做了什么奴婢真的全然不知!”
两人接连哭喊。
沈刻听烦了,示意影卫捆了两人,用布团堵住她俩的嘴。
适时另有影卫来禀:“殿下,张医官与秦医使带到。”
说着,二人被押着上前,不复往日礼遇,通通被按着跪倒在地。
沈刻扫了他们一眼,冷淡道:“说吧,谁给她的药。”
张医官一头雾水:“殿下,您说的是何药?老臣实在不知啊!”
秦桢心道不好。
那日她回去后,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