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依言上前,放下药箱,撩帘看了眼榻上女子。
看到女子容色,她稍有愣怔,不过她也见过些世面,很快便醒过神,倾身,去探女子脖颈。
不想略略翻开寝衣领襟,骤然撞见女子颈间大片暧昧痕迹,她明白过来,忙又收手,落坐诊脉。
越诊,她越是面红耳热。
难怪这二殿下不宣张医官非要寻女医呢,这叫什么事儿,行房行得人姑娘家
都昏迷了,
与饿虎扑食风卷残云何异?这些达官贵人真是有一个赛一个的荒谬。
她默默平复完心绪,
整理一番措辞,斟酌禀道:“二殿下,姑娘并无大碍——”
“那她为何昏迷不醒?”沈刻疑惑打断。
秦桢干笑两声,忍不住抬眼望他,很想问上一句,难道您不清楚?
然她没胆,只低下头委婉道:“察姑娘脉象,先前身子应是亏空过甚,呈体虚之势,今又……云雨劳倦,劳则气耗,是以猝然昏仆,不省人事。殿下宽心,姑娘至多半日便会醒转,再休养几日应无大碍。”
云雨劳倦?
沈刻眼皮一跳,望向榻上仍旧昏沉的雪竹。
不应当啊,劳倦的不该是他么,他似乎未曾为难,让她在上面出力,何至于……
想到什么,他心中一虚,也不敢再多问。
发现雪竹昏迷后,他只以为是旧疾发作,根本就没往这上头想,现在只觉赧然,亦深感惭愧,他忙吩咐秦桢开具药方,咳了一声,还轻声命她再送些药膏来。
秦桢埋首,一一应答,心知这桩差事到此,已可安然交差。
然犹豫一瞬,她还是决定据实相告:“殿下,姑娘体弱,还未将养完全,以卑职拙见,非孕育良时,这药方最好是添上几味避子之药,以保姑娘身体无虞。”
沈刻稍怔,只问:“避子之药于她本身可有碍?”
“卑职会选用性温药材,并无妨碍。”
沈刻点点头:“那便依你所言。”
“是。”
秦桢终于松了口气。
她知晓,越是显贵之人,越是看重传宗接代,尤其眼前这位还是当朝二皇子。
她虽仅是一介微末医使,但也知如今朝堂上,两位皇子的东宫之争可谓是暗潮涌动,有无子嗣,也是大臣们倾向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