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刻自是来者不拒,见她缩躲在自己怀中,心情极好地翘起唇角。
然怕她冻着,行过一段,还是稍稍放缓了速度。
恰好前头树下正有野兔出没,沈刻执弓,又从
马侧箭囊里取出支羽箭,绕在雪竹身前,提醒道:“看好。”
箭簇破空之声在这寂静密林里显得尤为尖锐,刹那,那支羽箭便射向正在奔跑的野兔,将其钉在了树根之下。
“试试?我教你。”沈刻将弓递到雪竹手边。
雪竹犹豫着接了下,然只勉强接住,无法将其举起。
沈刻才想起这弓对她来说的确是重了些,一时又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将弓举起,另一只手也带着她执箭上弦。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雪竹感觉周身全然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看箭矢如何射出。
是以一回没射准,沈刻还要再拉她射第二回时,她难得出言推却道:“殿下自己射吧,殿下骑术精湛,箭无虚发,我便不多浪费羽箭了。”
听她夸赞,沈刻心悦,自是无有不应:“好,那你想要哪一只?射只野雉?”
雪竹敷衍地点点头。
……
待打完猎往回走,雪竹终于松了口气,又委婉道:“可否慢些,你的马太快了,我有些难受。”
沈刻见她说难受,不自觉将人抱紧了些,垂首打量她:“哪里难受,现在还难受吗?”
“现下无事,慢些便好。”
沈刻放心了些,拍拍破晓的脑袋,懒散道:“听见没,阿棠叫你慢些跑。”
“……”
听他清醒时叫自己小字,雪竹心下略有些不自在,只当没听见,垂眼,轻轻摸着破晓的皮毛。
然破晓嘶鸣一声,似乎真听懂了般,回程一路都悠悠闲闲的,恨不得三步停下吃一根草。
冬雪消尽,密林中鸟雀啁啾,枝叶沙沙,行走其间,原本应觉身心舒畅,可很快雪竹发现,慢下来并不是件好事。
沈刻一路同她讲起围猎之事便罢,还要一直凑在她耳边讲,呼吸几乎将她耳垂濡湿,她浑身发僵,根本不敢多动。
而沈刻垂首望着她恬静侧颜,还有红透的耳尖,早已心猿意马。
怕她发现异样,下半身主动与她拉开了些距离,然终是舍不得完全松开,上半身仍紧紧圈着她。
也不知为何,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哪怕她不接话,他都会涌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总希望与她贴近一些,再近一些……
终于,在说到回头给她猎件狐氅时,他忍不住,喉结滚动着,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本还想再过分些,感觉到怀中人全然紧绷,一时收敛,没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