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远听他不是避而不答便是岔开话头,越发觉得有异。
倒是李明瑜入京这段时日,诸事得意顺遂,又开始信佛求子,心气平和不少,怕大街上两人闹将起来不好看,顺着沈刻的话头说了几句,赶忙拉着冯思远让了路。
沈刻车马一走,冯思远便皱眉道:“你拉我作甚?”
李明瑜觑他一眼,冷言冷语道:“以为我想管你。”
“……李明瑜你什么意思?”
“他是你兄弟,但也是当朝二皇子,今日路遇,他下马车,你别说行礼,连马都不下,如此倨傲,落到有心人眼里,参你一本,你又有何可辩?”
说完,李明瑜便回身上了马车,懒得再同他理论。
来洛京这些时日,李明瑜有参加不完的喜宴寿宴赏花宴品茶宴……忙着与京中名门宗妇们交际,那叫一个脚不沾地,委实是无甚功夫去管冯思远。
日日相对之人,她又何尝不知他对那裴家小姐到底是误会还是钟情,可如今却觉得,也无甚打紧。
洛京富贵风流,远非怀阳可比。
现下她深觉母亲当日嘱咐实乃金玉良言,只要诞下冯家子嗣,她又牢牢把持住中馈,那便是有过不完的好日子。
不过眼下看来,那位二殿下当日所言怕也非虚,他对那裴家小姐,果真有几分情意,如此,倒不能放任冯思远老去寻人不痛快了……
车马渐行渐远。
沈刻回坐到雪竹身侧,一时
自觉尴尬。
说来(buduxs)?(),
?(不读小?说)_[(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可那又如何,冯九郎三年前就已婚娶,连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她出天牢都做不到,又凭何与他相争?
哪怕当日冯思远托到他这儿,偷天换日将人从天牢换出去,他冯思远又能给她什么。
最多也就是远远寻一处宅子养着,还得好生遮掩不被旁人发现,才算有几分可行,一旦东窗事发,她裴雪竹便注定成为一颗弃子,冯思远根本就保不了她。
如此一想,沈刻又有了几分底气,来日与冯思远对峙也是不怵。
见雪竹茶盏见底,他给雪竹添了杯茶,又与她说起冯思远和李明瑜这桩因兵权而结合的婚事。
雪竹听着,神色平淡,并不觉意外。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婚姻结两姓之好,却无人在意结合的二人好与不好。
话说回来,从前她是裴氏长女,身负家族使命,姻缘也注定身不由己。
可她现下已不是裴氏明珠,若有朝一日重获自由,寻到阿芙,一切尘埃落定,说不准,她也能随一回自己心意,去寻两厢中意之人,或是西窗剪烛诗酒煮茶,又或游历四方遍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