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忽传来极轻的阖门声响。
雪竹稍顿。
他回来了。
然,未来西厢。
她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又继续道:“捶打成金箔,再将金箔贴在覆有胶矾的毛边纸上……”
“姑娘,殿下好像回来了……”
阿霁也已注意到门外动静,寻了雪竹说话间隙,悄悄提醒了一声。
雪竹神色未变,与她讲完这蹙金绣,却是说乏了,停针起身,意欲休息。
……
这之后几日,沈刻都是早出晚归,然他进出只在正屋,并不踏足西厢。
等到那位宋家小姐都已住回自家新赐的宅邸,雪竹与沈刻还未打上照面。
这日
夜里,听见正房传来熟悉的阖门声响,雪竹心想,看来那日早膳时她问的问题,确然是太心急了,他不过图个新鲜,未想长远,她当下发问,恐怕令他颇为败兴。
这条近路行不通。
思绪正散漫着,阿霁突然匆匆进屋,福身禀道:“姑娘,穿云侍卫方才寻奴婢说,二殿下请您去书房。”
雪竹怔神,半晌应好。
她起身欲往,阿霁又拦住她,说几日不见,她应换身簇新衣裳,还应带碗汤去,以表关切。
雪竹起先觉得,他应已用膳,且书房清净之地,怎好摆放吃食。
然想起从前在江州温园,舅父的几位姨娘也是日日往书房去,有送不完的点心汤水,便也未多推辞。
行至书房时,沈刻正在看公文。
见她人来了,竟还带着汤,沈刻一怔,很给面子地将公文扔至一旁,收拾书案。
他这几日因着一时给不出满意答复,忍着没去见她,今日实在忍不住,将人唤来书房,倒没想她未生气,还关心他,给他煮了汤。
他掩唇,嘴角上扬。
“刚好饿了,这汤色清亮,一看便是吊了好些时辰,你费心了,我尝尝。”
“不费心,是厨房熬的。”
沈刻仿若未闻,又多夸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