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郑先生。”
“喝茶吧,难得好茶,兵荒马乱的,想轻轻松松喝杯茶不容易,有朋友陪着喝茶,更不容易,对不对?”
郑鸣蝉再次给陈宝祥倒茶,眼神透着无比的真诚。
“我老婆,我孩子……”
“陈老板,他们在这里最安全。我会命人好好保护,你放心吧。”
陈宝祥恳切地点头:“是,我明白,那我跟他们说一声,就告辞回去。”
他走出郑鸣蝉的房间,脚下轻快了许多,仿佛所有的担忧都得到了释放。
冯爷设套,郑鸣蝉解套,他陈宝祥无论怎么做,都是局外人、旁观者、傀儡摆设。
人家斗来斗去,都是神仙打架,跟普通济南人没关系。
见到柳月娥和孩子们,陈宝祥笑着安慰:“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你们暂时留在这里,郑先生派人严加保护,不会有事。最迟明晚,我就来接你们。”
四个人拉住陈宝祥,不想让他走。
陈宝祥坐下,外面送进一壶热茶,外加四碟小点心。
“郑先生是个好人,虽然是日本人,但他赏罚分明,要对付的是南方军和八方面军,不会难为咱们老百姓——”
传武急了:“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在这里替日本鬼子说好话?”
陈宝祥不理睬传武,简洁快速地说下去:“冯爷在高都司巷布局,要刺杀郑先生,却早被郑先生识破。明日正午黄家鸿门宴,郑先生破敌,杀冯爷,咱们的灾厄就解除了。郑先生说,冯爷死了,铭新池就由军部接管,到时候有咱们的好处。”
全家人坐在一起,毫无办法。既然被鬼子抓来,就要听他们吩咐,谁都走不了。
柳月娥紧紧的搂住秀儿:“当家的,我们全听你的,让我们走就走,让我们留就留。你跟郑先生说说,咱们都是良善百姓,从没跟鬼子作对,只想好好过日子。”
陈宝祥点头,同样的话,他已经向郑先生说了很多次,对方肯定记得。
这一次帮忙对付冯爷,郑先生也会给面子,不会难为一家人。
“秀儿她娘,你们放心吧,最晚明天下午,我就来接你们回去,郑先生那份赏金也少不了。”
传武紧紧地皱着眉头:“爹,你干万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帮着日本鬼子残害咱济南人。那咱以后出门,就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陈宝祥自以为帮助郑先生没错,本来冯爷设套,让他刺杀,就是拿他当枪头。
最后出了事,别人一哄而散,只有他陈宝祥是个顶罪的。
这些人狼子野心,真的交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