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缓缓地到了午后,荀彧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冒出,说话也慢了起来,咳嗽几声道:“去吧,祝伯常马到成功,安定颍川。”
“多谢先生。”
“不必谢我,我没做什么,这些也都是份内之事,为人臣应当尽心而谋,明公乃是照亮大汉的黑夜明灯,便让光华惠及颍水吧。”
张韩认真一拜,“先生好好养身体。”
“无碍,无碍。”
荀彧摆了摆手,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劳累而已,他只需忙过这段时日便可休息了。
奈何,诸事总一件一件,而他又不肯稍有歇息,事无巨细均需深思、考量,了然于心。
他没有再和张韩多话,低下头继续埋进了繁杂的公务里。
张韩拿着许多信物,转身而走,门外曹昂已在等待,等他一同来上了马车后,向军营而去。
当天夜里,张辽领兵五千,开路向陈留,飞骑早已出发,前去通知程昱准备。
从荀彧的府邸出来,张韩已经感慨非常,心中安定,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这颍川,志在必得!
我不是一个人!我背后有酒色财气!
张、郭、戏、荀!!
……
而在张韩到达之前,朝廷封赏曹操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颍川。
此时在长社县,陈氏的宅邸之内,融雪湿润的院落里,一名身材颇为高大,但举止优雅的男子和左右友人饮酒。
同样也聊到了这件事,聊到了最后,回到了那个很是关键的问题。
“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尽皆就陷入了沉默中,因为这事不好回答。
曹操用兵无情,又仁名远播;他杀孽数万,又以政养民;他杀士引众怒,又唯才是举得贤心。
所以士人恨他,士人又敬他。
谁说的舍不得多数,太好了,能呼应上。富贵山庄的老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