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到灵堂,陆锦时就听得前来吊唁的女眷们窃窃私语。
“这贺家的大姑娘是怎么回事?贺家还有一个大姑娘吗?”
“贺锦兰不是贺家的嫡长女吗?怎么又来了一个长女?”
“贺家是还有一个大姑娘,当年名满长安的明珠郡主之女,后来听说明珠郡主改嫁了山阴城之中山野乡下的教书先生,这贺家大姑娘也就随着明珠郡主住在乡野山村里边。”
“那这贺家大姑娘可真真是不懂规矩,又贪财得很,竟然拿自个儿自己亲妹妹的名声为威胁,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转银子。”
陆锦时听到几个女眷的议论声,走到了这些女眷跟前道:“我哪里贪财害我亲妹妹的名声?”
几个在一起谈论吃茶歇息的女眷,见到了过来的长相美艳的女子,纷纷不知她的身份。
陆锦时看向了方才说自己不懂规矩的夫人道:
“我便是贺家的大姑娘,柳秀秀与贺锦兰母女二人住在我娘为我精心打造的院落里,鸠占鹊巢十八年,用着我娘的陪嫁金丝楠木大床十余年。
我如今顾忌着贺锦兰的名声,没有将她睡过的床榻随意丢弃,又顾念着姐妹情将金丝楠木床卖给她,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不算多。”
白夫人不曾想在背后议论,恰巧被陆锦时听了个正着,她脸上一热道:“你也说了到底是自家亲姐妹,何苦这般拿着妹妹的名声要一万五千两银子?”
陆锦时道:“这位夫人可有庶妹?可有庶女庶子,你既然如此大方,那就将你娘为你准备的嫁妆都给你的庶妹去,将你嫡子嫡女之物都给他们的庶子庶妹,方可显得你家中和睦,兄友弟恭,姐妹情深。”
白夫人被陆锦时这么一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贺大姑娘,我就这么一说……我先前不知世子夫人与贺锦兰竟然是鸠占鹊巢的。”
陆锦时见着白夫人脸上青红不断的脸色道:“柳秀秀算是哪门子的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是需要朝廷册封的诰命,她当年客居侯府就与有妇之夫勾搭,珠胎暗结,此等心术不正之人如何做得诰命夫人?”
白夫人连声道:“是,是。”
陆锦时对着跟前几位夫人道:“我虽不知几位夫人的身份,但见几位夫人长相端庄,一看就是正派之人,可万万别与柳氏为伍,反倒连累了自己的名声,尔等替她打抱不平,就不怕旁人以为各位夫人也是觊觎着有妇之夫的女子吗?也是惦记着别人家正妻的嫁妆呢。”
几个夫人听着陆锦时的话,忙是道:“贺大姑娘说得是。”
“我们与柳氏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陆锦时见着跟前几位连连与柳氏撇清关系,便朝着跟前几位夫人一福身道:“我先告辞了。”
陆锦时一走,几位夫人又聚在一起纷纷聊着。
“柳氏这几年在长安城之中可是令人羡艳得很,夫君后院无妾侍,她出席宴会何时不是被人捧着的,平日里可见她的神气,如今倒是好,真正的贺家嫡长女归来了,有的是好戏瞧了。”
“不过贺家大姑娘到底是一个小辈,当年明珠郡主都败在柳氏手中,听说柳氏女儿还成了七皇子妃……我们若是帮着贺大姑娘得罪柳氏,是不是不妥?”
“听说赐婚圣旨所写乃是贺家嫡长女,以往我们都当贺家嫡长女是贺锦兰了,可细细算来方才这位才是真正的嫡长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