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难得安静地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山楚。
守宫的视线时刻紧盯着池州渡,只要找到一丁点行踪,想必就会开始计划。
以“长生术”煽动众人的欲望。的确,大多数人都不甘死去,特别是已至迟暮的权贵元老,费尽心血打下的江山,若有机会,自然想一直守着。
若池州渡还只是孤身一人,也许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对方察觉踪迹,毕竟这三百年来都未曾失手,他想必有自己的法子。
但如今他们之间的牵绊缠绕在一起。
守宫对池州渡看上去执念颇深,就连地下奴狱都供奉着他的画像,一日找不出池州渡,他便会一直将自己的势力渗入江湖,直到将池州渡圈进自己的视线范围。
但他绝不会任由守宫如此放肆,各派也不会坐以待毙。
守宫不会贸然对他出手,因为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彻底搅乱江湖,让效忠于守宫的门派“名正言顺”脱离正派的棋子,这个时机,过早、太迟都不好。
池州渡曾没有牵绊,自然也没有破绽。
但如今若自己贸然离开,他无法预估对方的反应,恐怕会酿成更加无法弥补的大祸。
可他的牵绊中有江湖。
他们之间有了牵绊,是最坏的结果。
“可你那时,该向谁认错呢?”
齐晟闭了闭眼。
师父,最可悲的是,等我彻底明白你这句话时。
连你,都已经不在了。
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守宫绕过池州渡,与他正面对上他私心里不愿池州渡被推上风口浪尖,三百年前已经有过一次的浩劫,他不想让对方在经历第二次了。
每每提及守宫,池州渡的情绪就会变得异常,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能在平静的水面激起巨大水花的。
一定是块大石头。
守宫齐晟的眼神在不知觉间放空,变得异常冰冷。
“齐晟。”
身侧冷不丁传来一声。
齐晟一惊,猛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