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alemergenbsp;Flightbooked。”
她打包一个27寸行李箱,笔电、文书、起草稿、全塞好,然后在打车去Jamaica
站搭上快线,直奔JFK机场。
国航商务舱,靠窗座位。
飞机起飞前,她终于点开微信,发了一句:
“我在回国的飞机上。”
发给的,是那个从未移除好友的号码:
周行砚
他没有回复。
但她知道他会看见。
四年前,她走得干净利落。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她是在一次偶然刷到的路透社快讯里看到的。新闻简短克制,仅提到一场政商联姻即将举行——“一名拥有深厚政治背景的青年官员,将于本月底与某南方科技集团高管之女订婚。”全文未提姓名,仅以“男方出身政界核心家族,仕途清晰;女方来自民营经济新兴力量,素有良好公众形象”作结。字句冷静如常,却像冰水落入胃里。
没有配图。
她没点进去全文,但心里已经清楚得很。
这场婚礼,从姓氏到背景——确实配得上周家的政治路径。
她没嫉妒,因为这不是小说,对于周行砚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婚姻状况似乎不属于私事,没有人会为了或许不从在的未来而牺牲晋升的可能。
只是不愿去想:“如果是她,那砚今,会不会更幸福?”
她不敢。
因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没真的为砚今付出过。
她有钱。
银行卡里接近七位数的美元,还有美国绿卡、韩国永居、新西兰永久回头签,周父能量很大,国外的永居都能安排,似乎想让她不再回来。
但她回来了。
四年后,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和孩子的面前。
不为复合。
也不是救赎。
只是——
没有只是,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窗外的城市陌生又熟悉,像一张曾经反复描摹却被重新上色的旧图。
她四年没有回来——疫情那几年航班骤停,再后来,是她主动断了那根线。
现在再回来,北京却仿佛换了模样。高架桥修到了旧街尽头,她熟悉的胡同口立起了玻璃幕墙,连夜色都亮得不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