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是被南厢琴藏在床榻上时,沈顷绾就曾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如今沈顷绾见到了南厢琴,竟是又刻意说起了这事,这如何不叫楚思慎觉得心惊胆战,她急忙举手解释道:“当时门外官兵险些破门而入,我一时情急之下这才躲藏在床榻之上。”
沈顷绾偏头望着她,眸光微微一闪,勾唇笑问道:“楚大人果然是心细如丝,就连人家姑娘手臂上的伤都留意到了。”
楚思慎欲哭无泪,只能捏着衣袖垂眸讪讪道:“我那只是不经意瞥见的,并不是时刻留意。”
沈顷绾神色复杂的望着一脸无辜的楚思慎,有些疲惫的幽幽叹了口气,低喃了一声:“不经意?”
好一个不经意,可有时偏偏就是那不经意间的一句关怀,甚至不经意表露的怜惜一瞥,便会毫无道理的惹人流连。
更何况是南厢琴那样的姑娘,其实说来她与云鎏倒有些相似,同样家道中落流落风尘,同样的外柔内刚兰质蕙心。
她们都颇有才情孤冷清高,看惯了青楼那些寻欢作乐满腹酒气的男子,自然会对楚思慎这样温文尔雅坐怀不乱的君子另眼相待。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思慎仗着自己是女子,有时待那些同为女子的姑娘,总会下意识的温柔几分。她不知自己言行举止有何不妥,可沈顷绾却一眼看得出来。
且依楚思慎的相貌身世谈吐,她若真有心,恐怕不知能招惹多少姑娘。就是她现在无心,身旁也招惹了不少姑娘。
墨竹云鎏黎洛孟雁歌,若再多上一个南厢琴,沈顷绾真是恨不得将她踹出家门去。
像楚思慎这样的人,真真是风流而不自知。
沈顷绾的神色逐渐趋于幽冷,一旁的楚思慎瞧着她的脸色,便坐立难安心惊胆战,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郡主?”
楚思慎一声委屈轻唤,终于让沈顷绾回过神来,她淡淡扫了楚思慎一眼,突然黛眉微蹙,启唇问了句:“你我成亲多久了?”
岂料她这么轻飘飘一句问话,却让楚思慎吓白了脸,当即惶惶不安的竖指发誓道:“我不敢了,我日后见着姑娘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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